“嘶!”
人群纷纷震惊,倒吸冷气。
居然要请示众神?
看来,赵忠仁也不敢擅作主张,感觉到了压力。
不乏聪明人,感觉到了压抑。
邹氏毕竟不是寻常势力,乃是天下有数的顶级势力。
即便赵忠仁,都不得不忌惮。
一旦今日杀了这些邹氏族人,便等于与邹氏决裂。
不得众神授意,赵忠仁都未必敢动手。
听闻赵忠仁的命令,惶恐颤栗的邹氏族人松了口气,一个个紧张的心渐渐沉回肚里。
只要赵忠仁没有当场表态,那么,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
樊明宏则是脸色剧变,杀意一滞,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忠仁。
“大人,邹氏翦害人族义勇,致有功之士枉死。如此行径,堪称贻误天下,无异于叛逆人族,您,不能仁慈啊。”
樊明宏紧握长刀,愤怒长啸,恨杀欲狂。
赵忠仁看了樊明宏一眼,漠然的脸颊没有情感表露,只是淡漠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天下,也自有天下章程。邹氏之过,即便有罪,你我也无法擅作主张,致人死地,需得遵循章程,以作惩戒。”
“大人,此时,还顾什么规矩章程?孙逸之亡魂,可在天上看着呢。”
樊明宏跺脚痛恨,一张脸都被愤怒挤得变形。
赵忠仁沉默,两眼微眯,寒意在眼中交织,蒸腾起伏。
樊明宏见状,紧握长刀,狞声道:“大人,孙逸之功绩,您应该看在眼里。他远赴边关,驰援摇光战线,孤身入魔灵平原,搜救人族伤残。更率部众,火烧异族后勤粮草,迫使异族退兵。”
“今更义无反顾,加入死士队,诱敌深入,积极响应众神部署。甚至,冒险搏命,反杀异族宗师大统领。种种功绩,足以彪炳古今,您,真忍心,让他**人所害,而不得安宁?”
樊明宏义正言辞,大声喝吼,声传千里,震动八方。
各路人群纷纷哗然,八方皆惊。
孙逸的种种功绩,足以盖压天下许多人,让满场众人倍感羞惭。
即便是那些宗师人物,都要羞愧难当。
赵忠仁眉宇紧锁,眼神愈发深沉,漠然的脸色,寒意交织,更加冰冷。
樊明宏的话,深深地震动着他的心,让他的心绪,都是矛盾重重。
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十指渐渐握拢,沉寂了好久。
最终,他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墨文青,漠然询问:“墨老以为,该如何处置?”
墨文青闻言,眉宇皱起,一双眼神,也是霍然沉重。
樊明宏当即看向了墨文青,狞恶的眼神灼灼生辉,饱含希冀与期待。
人群也都是纷纷看向了墨文青,屏息凝神,紧张关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墨文青的答复,便决定了邹氏这些人的生死。
只要墨文青点头,在场的邹氏族人,将难逃一死。
霍然,邹氏族人纷纷瘫软,一个个面如死灰,心生绝望。
人群皆知,墨文青与樊明宏一样,皆看重孙逸。
曾不惜开罪邹氏,出面偏袒。
今日赵忠仁询问墨文青,这不是在置邹氏族人于死地吗?
满场沉寂,一片压抑。
墨文青眉宇紧锁,抬头看了赵忠仁一眼,迎视着赵忠仁那双深沉冷漠的眼神对视好一会儿。
最终垂下了头,抱拳躬身,施了一礼。
随即,郑重道:“您是总领事。”
话音深沉,波澜不惊。
人群哗然,一片惊愕。
这是……什么意思?
樊明宏两眼圆睁,眉宇挑动,瞳孔内的狞恶杀意,都是猛地一滞。
然而,赵忠仁却是恍然点头,沉重的面容恢复了平静。
“是啊,我是总领事。”
赵忠仁长叹了口气,语气间,饱含萧索。
人群凝神,眉宇紧蹙。
樊明宏握刀的五指紧紧用力,指节青白,手臂上青筋凸显,如虬龙攀附。
他牙关紧咬,如刀眉宇紧锁,煞气腾腾地看了墨文青一眼,又看了赵忠仁一眼,最终恨怒欲狂的将长刀插在了地上。
刀气迸溅,席卷八方,绞碎了周围虚空。
赵忠仁和墨文青之间的一问一答,一语双关,已然揭露了答案,表明了态度。
樊明宏虽然不善心计,却也不傻,岂会听不出二人的弦外之意。
身为总领事,当做人族表率,肩负着天下人的重担。
一切言行,一切决策,都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因私废公,玩忽职务。
公平、公正,是总领事最应该把持的准则。
所以,即便邹氏叛逆人族,活该被千刀万剐,赵忠仁也得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