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卧房内一片紊乱。
医师、女眷、高层、子嗣等人簇拥在床榻周围,皆都忧心忡忡。
“贺老!”
看到贺德恩跨门而入,纷纷让开了路,躬身见礼。
“小铭啊,伤势如何啊?”
贺德恩一脸关切之色,快步走近床榻,询问状况。
凌天铭倚靠在床头,脸色白如金纸,气息虚弱,一副重伤垂死的样子。
看到贺德恩前来,他急忙挣扎,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前辈,天铭给您……”
一脸歉意的准备施礼,表露出吃力的架势。
贺德恩哪好意思强求,急忙上前按了下来。
“行了行了,我不在乎那些虚礼。”
贺德恩摆摆手,没好气的哼道:“情况咋样?看清什么人动手了吗?奶奶个熊,敢打老子的人,老子收拾他去!”
满屋的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谢前辈关心,天铭没事,小伤!您放心,陪您出游的事儿,天铭绝不耽误,天铭这就安排人收拾细软,即刻便出发。”
凌天铭故意咳了两声,嘴角鲜血忍不住的喷了出来,但他仍然强装硬气,掀着被褥就要起身。
贺德恩斜眼盯着凌天铭,深深地瞄了一眼,随即摇摇头,撇嘴道:“算了,枫雪郡,不去了!瞧你这样,别说陪老子,半路怕是要给老子出幺蛾子。”
“得了,老子另外找人去!”
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挥手,让得凌天铭暗松了口气。
“前辈,天铭可以的,您别……”
凌天铭做出一副坚强的样子,极力挽留。
“别介,你要这样坚持,搞得老子多不近人情。以后传出去,老子这脸往哪儿搁?以后这江湖,还混不混了?”
贺德恩没好气的瞪了瞪眼,语气强势的制止了凌天铭。
“那天铭就感谢前辈体恤!”
凌天铭见状,没再坚持,一脸歉意的赔笑道:“下次有机会,天铭亲去酒神山,向您老叩谢。”
“嗯!”
贺德恩沉着脸点了点头,然后背着手吩咐道:“好好养伤,你这身上的担子,可重着呢。凌家数十万人的身家性命,全系你一人之身,不能出差错啊。”
这话,关切满满。
但落在凌天铭耳朵内,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话外弦音,傻子都听得出来。
但看破不说破,凌天铭只能闷着头道谢,感激涕零。
“走了!”
贺德恩一甩袖,背着手,转身而去,不再耽搁。
但走到门口时,却突然止步,猛地回头,笑嘻嘻的看着凌天铭,道:“小子,你比白小二聪明!”
说完,才扬长而去。
身后房屋,凌天铭笑容一僵,脸色微凝。
……
贺德恩一路离开了庭都,走向了一片深山。
山巅处,贺德隆一手后背,伫立在那。
另一只手提着酒葫芦,迎风畅饮。
“三哥!”
贺德恩纵身而起,飞云踏步,登上了山巅。
看到贺德隆,顿时搓着手,腆着脸,含着笑,一脸献媚的凑近贺德隆的身旁。
“三哥,妥了!”
贺德恩嘿嘿低笑,眼神闪烁,眨巴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贺德隆。
“嗯!”
贺德隆微微点头,淡然的应了声,便没了动静。
“三哥,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不好应付啊!”
贺德恩搓着手,嘿嘿笑道。
“我晓得!”
贺德隆灌了口酒,依然平静。
贺德恩看着贺德隆的酒葫芦,顿时眼冒绿光,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但看着贺德隆一脸的平静,他不禁语气加重了几分,道:“三哥,那小子好狠呐,阴着呢。”
“我晓得!”
贺德隆仍旧一脸平静,淡然无波。
这般架势,让得贺德恩眉头挑动,原本燥热的眼神渐多了审视。
“三哥,咱是弟兄不?”
贺德恩微微皱眉,低声询问。
“咋啦?”
贺德隆终于有了波动,微微扭头,疑惑的看向了他。
贺德恩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枫雪郡还去不去?”
“去啊,当然去!”
贺德隆顿时点头。
“那咱哥俩儿说好的事情……”
贺德恩瞄了一眼贺德隆手上攥着的酒葫芦,眼神闪烁的笑道。
“事儿不还没办完吗?”
贺德隆微微一笑,怡然自得的灌着酒道。
“哥,咱俩弟兄啊,先付个头款行不?”贺德恩顿时腆着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