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京都开馆子的人,不是背后有人便是自己腰杆儿够硬,沈如意虽然有几分姿色,却也并非天仙美女一般的人物,再者说,靠着脸蛋吃饭也不是长久之计,从立足京都的第一天起她就收留了很多的刀客和几名高手,这些人虽然并不能长久依靠,但也是目前她能够找到的最坚实的后盾了。
长久以来,沈如意靠着一众刀客和自己左右逢源的本事,在京都没有遇到大麻烦,但是看今天这情况,她心里也有些没底,这几个带着刀剑的西方人不是善类,而那个一直笑意盈盈的客人则更让她有些看不透。
凶狠嗜杀的人不可怕,贪婪好色的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那些看不透的人,因为你不清楚他们的底线在哪里,没有底线,也就摸不准他们的喜好,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楚天舒不请自来,让几个西方人有些不悦,手中刀剑也握在了手里。
“朋友不用紧张,来到京都,大家都是朋友。不知可认识唐辽唐都户?”
西方人当中的其中一人面色有些吃惊,用生硬的中原语言说道,“你是唐都户的人?”
楚天舒摇摇头,“只是聊过几句而已。”
“那你没资格在这里说话。”
楚天舒一愣,随即苦笑了两声。
周围的人不禁摇了摇头,西方人对于中原的说话之道的了解还是太稚嫩了,唐辽唐都户是长官东西方边境大事的都护大人,是朝之重臣,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聊天的吗?这个年轻小子不过是自谦了几句话而已,这个西方人竟然还当真了。
西方人,还真是直肠子!
看到周围人的戏谑笑容,这几个西方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只能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他们要等的人还没来,所以也不能立刻就走,只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可是偏偏葡萄酒就只剩下一瓶了,又不能毫无节制地喝,遂只好作罢。
楚天舒看着他们尴尬的情形也觉得有些可笑,为了不让他们感到为难,所以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如意走过来,轻笑着问道,“公子跟唐都户认识?”
“一面之缘而已。”
“呵呵,这位公子对我还不如对几位外人诚实。”
她方才明明听到楚天舒说的是“聊过几句”,结果到她这里就是“一面之缘”,其中的含义有云泥之别,不过沈如意也不在意这些,她本就是一个酒楼的老板娘而已,有心结识更多的权贵,但既然对方不说,她也没有兴趣去刨根问底。
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
这句警世恒言在哪里都通用,沈如意明白其中的深意。
只是后来上酒的时候,沈如意还是拿出了一瓶葡萄酒,这种酒要从西域不远万里运送过来,运输本来就不容易,所以价格也格外昂贵,但是沈如意送起人来也丝毫不会客气,就连一向以冷淡面目示人的白轩逸都觉得今天大开眼界了。
“老板娘,俗话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有了葡萄酒,也得有夜光杯不是?”
老龟不甘风头全被楚天舒抢了去,所以扮起了文雅,只是诗句本身文雅,他身高却不过三尺,站起来也才刚刚到老板年的腰间,发现了身高的差异,老龟再次坐到了椅子上,这才刚到稍微的满意。
沈如意是什么人,她可是京都里最会看人眼色的老板娘,自然看穿了老龟的心思,当即笑道,“这位爷,喝过葡萄酒的人不少,知道用夜光杯的人,您还是头一个,文人墨客也不过如此,也只有您才称得上是文武双全。”
这番话果然让老龟心满意足,得意地看着众人,仿佛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喝这葡萄酒,小白看着他,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庞,表示自己跟这个矮子不是一路人。
夜光杯,葡萄酒,几碟精致的小菜都上了桌,沈如意再次客套了几句才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酒楼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老龟喝着葡萄酒,满意地砸吧嘴,“我当年游历大江南北,足迹遍布五湖四海,名山大川,对西域的葡萄酒自然是了解甚多,这葡萄酒从五百年前便有了,只是到一百年前才开始扬名,不是这酒不好喝,只是人们眼光拙劣。”
楚天舒点点头,“的确,世人糊涂的多,清醒的少,龟前辈有这番见识,怕是多少人都望尘莫及的,如果大楚能够早些得到您这般的人才,想必京都的人早就可以品尝到这般美酒了。”
老龟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则在骂娘,要不是你们楚家的那几个糟老头子,老子也不会在地宫里六百年不见天日,现在还跟老子说这些风凉话,臭不要脸!
“某人心里正在骂人吧?咦,龟!前辈!不会是你吧!”
老龟的脸变了变色,急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肯定是别人……切,你个小狐狸好好吃饭!”
看到小白放肆的笑容,老龟知道自己被戏耍了,顿时没了好脸色,也不再说话,专心地品酒,只是这样一来,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