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难办啊。”王时和说出这么句话,就是希望两人拿个主意,可是等了半天却没人出声。
“两位大人给下官拿个主意,应当如何断案?”王时和见到两人不接茬,只好将事情挑明了。
“此事宜缓不宜急,还是等唐王千岁消消气再说,说不定尚有转机。”叶绍袁叹气道。
“我看这件事情也好办。”一直没说话的袁若思却突然发话了。他的话让王时和眼前一亮,如果这位在任的浙江巡抚拍板,他就有推卸责任的理由了。“有何办法大人请说?”
袁若思气呼呼的起身道:“将叶兄的女儿给了唐王殿下,他自然就会放过我儿了。”
叶绍袁听得不是滋味,当即皱眉问道:“袁兄此话何意?”
“叶兄自然知道,今天的事情就是因为令千金勾搭唐王,结果让我儿做了替死鬼。如果不是因为唐王嫌我儿挡了他的路,如何会这样借题发挥。”袁若思的话却是越说越绝。
“袁兄当我叶家是何地,竟然如此污蔑。我家世代书香门第,子女皆知书达理,不敢有丝毫越礼。”自己的女儿被袁若思说得如此不堪,叶绍袁也真的生气了。
“知书达理?不敢有丝毫越礼?如果真是如此,令千金又是如何认识唐王,又让唐王倾心的?”袁若思此话一出,叶绍袁顿时语塞,他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明朝礼教甚严,尤其是对女子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一个未婚女子认识其他年轻男子本身就说不清楚,说成是失节都不为过。
见到两人吵架,王时和赶快打圆场:“两位大人息怒,现在是应该讨论如何应对唐王盛怒的问题,不是讨论两家亲事的时候。”
“还讨论什么?只要唐王遂了心愿,此事自然揭过。”袁若思说道。
“袁兄你什么意思?”叶绍袁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这门亲事我袁家高攀不起,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袁若思说完当即拂袖而去。
叶绍袁也不是唯唯诺诺之徒,见到袁若思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怒火万丈,当即回道:“退亲就退亲,我叶家也不稀罕。”说完也扬长而去了。
转眼之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王时和顿时有些傻眼,他长叹一声,看来只好先等几天再说了。
唐王与袁家四公子对上的事情,很快成了苏州城街头巷尾的话题热点,大家纷纷猜测这位来头不小的藩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州城,又为什么会在袁家酒楼抱打不平。不过在大家的议论之中,都认为唐王是个抱打不平的好人,可见袁家酒楼在苏州城内名声也不怎么好。
吃过晚饭之后,朱聿键去看望那位救回来的老者。此时他已经换上新衣吃了饭,所有伤口也被处理好了。见到朱聿键前来,老人赶快跪倒:“草民见过唐王千岁。”
“老人家快请起来。”朱聿键赶快扶起老者问道:“老人家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沦落到在街上讨饭?你的子女不管吗?”
老者叹了口气道:“草民名叫张福贵,原本是苏州火器坊的匠人,后来因为江南安定,朝廷也不再要求按时给卫所更替火器,所以我也被裁撤下来。草民一辈子以打制火器为生,如今被裁撤却不知该如何糊口,加之草民儿子早丧,除了老伴家中只有两个孙子,不得已才出来讨饭的。”
“原来如此。”朱聿键听着对方的苦情不禁心下潸然,他是个不畏强权的人,却不代表他不同情弱者。听到老者生活如此凄苦,他也动了恻隐之心。
见到朱聿键不说话,张福贵磕头道:“草民斗胆能不能请王爷施舍一点吃食,家中妻子与两个孙儿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什么?”朱聿键一听当即对着旁边的蒋发说道:“你带人去老人家中,把他的家人都带回来。记得他们饿的狠了不能多吃,先给他们熬米粥喝。”
“是,王爷。”蒋发从张福贵口中问明的住处,带着几个人就离开了。
见到朱聿键要救济他一家,张福贵赶快跪倒磕头感谢。朱聿键将他扶起来道:“老人家千万不要客气,本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王爷举手之劳,却让草民全家得生,草民即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王爷。”张福贵说道:“不知道王爷是否有火器坊?草民可以帮忙做工,以偿还王爷恩情。”
朱聿键刚才光顾着为老者伤心,却没有注意到对方话语中的意思,现在听到张福贵所说要报答,他才反应过来张福贵说自己原来在苏州火器坊干活。
朱聿键当即惊讶的问道:“苏州也有火器坊吗?”朱聿键对明朝的历史并不清楚,他只记得清朝各地禁止发展火器,所有火器制造都在京城完成。当初南阳府也同样没有官家的火器作坊,所以才会想当然的认为火器作坊只有京城一家,如今听说居然有官家的苏州火器坊,他自然是大吃一惊。
朱聿键的护卫们也都没有在朝中供职,哪里会知道朝中的事情,经他一问也都是摇头。朱聿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