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冲,冲过去。”寨桑祁他特车尔贝大声喊叫着,率领蒙古骑兵加快了马速。蒙古人是天生的骑兵,他们从未经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却能发挥出比正规骑兵还要强大的战斗力。
然而蒙古骑兵的辉煌年代毕竟已经过去,随着热兵器越来越先进,他们那种依靠战马弓箭和弯刀的战法已经逐渐被历史所淘汰,如今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回忆着昔日的荣光,用血性和生命去挣扎了。
察哈尔骑兵的凶狠,即使八旗军也不敢轻撄其锋,然而唐军却已经是划时代的军队,与蒙古人的骑兵有了代差。当对方进入有效射程之内,火枪兵开始了排枪射击,轮流的射击将密集的弹雨,不间断的射向对面的蒙古骑兵。尽管他们的马速很快,但依然要承受巨大的伤亡。
寨桑祁他特车尔贝已经被铅弹命中了右臂,这让他不得不将弯刀换交左手。在经常与热兵器的作战中,蒙古人发现火枪的射程比自己的弓箭要远,但近战能力却不强。消灭使用火枪部队最好的办法就是冲近与对方混战,利用弯刀解决对手。
骑着马射箭虽然也有一定杀伤力,但会降低马速,迟缓与敌人近战的时间,这在面对热兵器军队的时候往往会很致命。所以蒙古人的战术也在悄然变化,他们放弃了原来娴熟的弓箭,而是采取最快速度冲入对方阵中,直接进行肉搏近战的打法,这样还能避开华夏人最得意的武器火炮和火枪。
寨桑祁他特车尔贝自然也做着这样的打算,看着对面慢慢清晰的面孔,他的血液在沸腾。尽管火枪在远射中很厉害,但是到了近战的时候,连一根烧火棍都不如。只要自己能够冲入对方的军阵之中,弯刀就会主宰战场,这是他深信不疑的真理,只要能够冲到近前,寨桑祁他特车尔贝相信没人能挡住他率领的察哈尔勇士。
当察哈尔骑兵加快马速,已经接近到五十米之内的时候,一枚枚手榴弹突然被扔了出来。伴随着猛烈的爆炸声,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被炸成了碎片。手榴弹不停地被扔向冲锋骑兵,随后使用喇叭口霰弹火枪的肉搏部队,也加入了射击的行列。在排枪与手榴弹的双重攻击下,察哈尔骑兵死伤无数,最终没能越过最后三十米的距离。
尽管三十米对于疾驰的骑兵来说,只是转瞬间就能越过的距离,但是在唐军的军阵前,这短短的距离却成了一道天堑。当硝烟弥漫了整个战场,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渐渐沉寂,跟随寨桑祁他特车尔贝发起冲锋的一千五百名察哈尔勇士已经全部倒在了战场上。
他们表现的异常勇敢,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逃走,然而勇敢终究无法弥补武器和素质的巨大差距,在唐军强大的火力面前,一切求存的挣扎都变成徒劳。看着己方勇士尽数战死,躲在营地里的老弱禁不住痛哭失声,他们知道察哈尔部完了,就算对方现在撤走,凭借残存的五百名骑兵,他们也再难立足于草原。面对着无解的死局,多罗大福晋和苏泰大福晋已经闭上了眼睛。
“第九师上前隔离敌方营寨,其他部队搜索战场,寻找幸存者。”满桂冷冷的看着战场上满地的尸体,发出了这样的命令。巴特率领的第九师迈着整齐的步伐,越过了一片狼藉的战场,向着察哈尔部的营寨逼迫了过去。另外两个师的部分骑兵则将长枪背起来,手里只拿着燧发短枪进入战场,与他们一起进入的还有包扎所的卫生兵,准备救治那些一息尚存的蒙古人。
“我们是八贤王麾下的唐军,请你们放弃抵抗,我们保证不伤害任何人。”巴特命令军中宣传队的人又拿出平时用的铁皮喇叭,对着营寨内大声宣布着。
尽管铁皮喇叭的扩音效果有限,但师级直属的文化宣传排很有经验,他们的话语简洁易懂,而且又是分散在整条战线上,让靠近寨墙警戒的蒙古人全都听到了其中内容。
“大福晋,是唐军,他们不是皇太极的人。”苏泰大福晋惊呼一声,拉住了旁边的多罗大福晋。
“什么?是唐军?”多罗大福晋睁开了眼睛,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当初唐军虽然并未有意,却给察哈尔部挡住了一次灭族之祸。这两年随着唐军在青海和漠西蒙古地区活动的越来越频繁,他们良好的军纪,与蒙古部落迥然不同的行事作风也在草原上传播开来。
只要愿意投降唐军并老老实实的做顺民,哪怕是进行过激烈抵抗的部族,也会获得很高的待遇。根据那些已经投入唐军的蒙古人传说,唐军对于投诚的部落待遇优厚,他们会住在城里,拥有固定的畜栏和坚固温暖的房屋,肉奶皮毛都有专人收购,也有专人提供精饲料和贮存青草的技术。牲畜上膘更快,所有人都不需要再忍受游牧的风霜之苦,盐茶也将成为普通的日常用品。
尽管大多数蒙古人不认为这些传说是真的,至少其中有很多夸大的成分,但是他们也承认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投诚的蒙古诸部的生活,想来是得到了改善的,只不过程度相差而已。
正是因为这样的宣传在蒙古大草原上逐渐扩散,才让越来越多的蒙古部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