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们该怎么做?”济尔哈朗听出皇太极有所想法,当即询问道。
皇太极看了看旁边诸将说道:“洪承畴大军虽众,但粮秣草料消耗必然也大,只要切断粮道其军心必乱,当年曹操就是这么战胜袁绍的。可惜华夏人写出的《三国演义,他们自己却不细看,否则洪承畴如何能犯这样的大忌。”皇太极始终对华夏文化很关注,才成书两百年的《三国演义他竟然也是如数家珍。
“皇上英明。”众人听了皇太极的分析,都是心中大喜,他们知道这次大胜已经没有太多悬念了。
“皇上,臣请进攻笔架山。”济尔哈朗带兵阻击没有成功,心中颇为惭愧,如今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他第一个主动请缨。
“臣也愿同往。”阿济格也想要表现一下,当即表示愿意前往。
皇太极点点头道:“好吧,你们两个领本部两万八旗前往,务必全歼敌人烧毁粮草。”
“遵命。”济尔哈朗和阿济格大声应命。
作为笔架山的镇守副将,张存仁并没有什么紧迫感,洪承畴率领着十三万大军抵达锦州前线,他这里就没有多少作战的压力了。当年跟随赵率教袭击满蒙联军兵败溃逃,他带着五百多弟兄逃回山海关,结果却没有了主将赵率教的下落。
那一次他虽然逃得性命,但也遭到了严厉的申斥,他和那逃出来的五百多弟兄都因此而抬不起头来。随着袁崇焕被崇祯冤枉,祖大寿和满桂分道扬镳,关宁军全部撤出关外不再听从朝廷诏令,他的罪责一直没有人再提起,但是张存仁很清楚,周围轻视的眼光依然很多,而他也因为这个污点,始终得不到升迁,如今七年过去了,他依然是个副将。
自那之后,张存仁也就死了争雄之心,甘心当这个副将混日子,每次作战他都会申请到安逸的后方驻守。这里虽然没有上战场的艰辛,却也没有了立功的机会,每次他带着那五百多同样抬不起头来的弟兄,与大群身体衰弱的老兵在一起,心情都十分低落。
到了守粮仓的安逸日子,张存仁都会回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跟随着总兵赵率教所向披靡,哪怕是清军大营也敢闯一闯。尽管每次作战免不了受伤,手下弟兄们也会多有折损,但他们是有骨气的,是能够奋勇向前挥刀见血的,哪里会像现在活得没个人样。
张存仁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从心如死灰,他就爱上了这杯中之物,闲暇无聊总要喝上几口。实际上张存仁自己也清楚,他喝酒不是因为喜欢酒只是想要醉。因为只有醉了,他睡梦中才不会出现赵率教和那些战死弟兄们血淋淋的身影,只有那样他才不会在夜间惊醒,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一壶酒下肚,张存仁感觉有些头晕,但意识还算清醒。随着每日喝酒的频繁,他的酒量是越来越大了,张存仁感觉自己还需要再喝一壶酒,才能睡上一个好觉。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亲兵从大帐外冲了进来,对着他急促得喊道:“禀报将军,大事不好了,周围发现满清骑兵。”
“什么?”张存仁吃了一惊,他的酒意顿时醒了:“快随我出去看看。”
张存仁来到山坡旁,向着不远处的海边张望,果然那里有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从移动速度来看,这是举在骑兵手中的火把。满清骑兵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因为以他们的兵力优势用不着隐藏,而入山的道路不多,就算隐藏用处也不大。
张存仁趴在那里,仔细的数了数,他估计海边至少有数万骑兵。想到自己手中的五千老弱,只有自己原来的五百多弟兄还算能打,他的心中就凉了半截。
“立刻准备防守,先找些大木封锁上山的通道。”张存仁连忙命令部署防御,大批粮食运到山上储存,明军也不可能找个山势险峻的山地。笔架山虽然叫做山,实际上却是在渤海湾中的一座小岛,这座岛就是由大小三座山峰组成形如笔架,山高仅有百米,距离海滨有两里左右。
天启三年的时候,孙承宗进取锦州,就将其作为海运据点,并在笔架山与海岸之间,修建了长长的沙石甬路通行。这条路涨潮时会淹没在水下半米左右,等到落潮就会凸显出来,后世也算是一道颇为难得的风景线,只是如今张存仁却无心观赏。
满清骑兵之所以尚未开始攻击,是因为如今潮位比较高,还看不到道路的影子,更兼处于黑夜之中难以视物,所以他们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等到天明落潮后再发动进攻。这段时间并不会太长,张存仁只能抓紧时间,先用山上砍伐的树木,截断从沙石甬路上山的道路。
“山上的明军正在准备防御。”阿济格放下了单筒望远镜笑道:“这个玩意还真好用,竟然隔着这么远就看清楚了明军的动向,也不枉咱们花五千银元从晋商手中买过来。”
随着唐军大面积换装双筒望远镜,以前那些落后的单筒望远镜被当做废弃军需品流入了市场,成为了各地商人争抢的稀奇宝贝,与满清始终有联系的晋商也借此狠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