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每延后一个月归还这一百万两,需要增加五万两的利息。”赵光抃笑着说道。
“什么?”姜曰广失声道:“两年后岂不是要多还一百二十万两?”
“姜大人算错了,两年后要多还二百二十二万五千一百两。”赵光抃笑着回答道。
“这不可能。”姜曰广失声道。
“当然是可能的。”赵光抃说道:“每个月的利息如果不归还就要滚入本金,在下个月继续增加利息,这样利滚利之下两年也就是这么多了。”他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借款,简直是就是高利贷啊。
姜曰广算了算如今户部的存银,大约还有一百五十万两左右,如果给他一百万还可以支撑,虽然会让下半年朝廷的经费极为紧张,总好过被狠宰一刀。
“我们直接给钱,不需要多付利息了吧。”姜曰广咬着牙问道。
“当然,只要你们直接支付两百万两白银,一分利息也不用多给。”赵光抃说道。
“怎么又多了一倍?”姜曰广感觉自己被耍了,他的眼中冒出怒火,气得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怎么?马士英大人无故攻击八贤王不需要赔偿吗?”赵光抃故作惊讶的说道。
阮大铖本来也是希望朝廷能收回湖广这个鱼米之乡,让自己又更多的财富来源,招收更多的新兵,可是现在看来赵光抃根本就没有放手的意思,他是算准了朝廷财政紧缺,要他们下不来台的。
阮大铖当即上前道:“钱我们是没有的,湖广也可以不要,但你们将马士英大人挡在溧水无法返回应天府是什么意思?”阮大铖不似姜曰广的思维单纯,他很清楚朝廷所能控制的军队不多,如果再分兵去湖广很可能更加危险。
倒不如守着应天府,依靠北方四镇再想办法更加实际,但要想这么做首先需要有武装,马士英手下的三万人是朝廷几乎所有的军队了,如果失去他们应天府的弘光朝廷将没有任何话语权。
“马士英欺瞒皇上,纵兵进攻藩王封地,乃是犯了谋反大罪。我们所要求的条件之中,就有严惩逆臣马士英的条款,想必阮大人不会没看到吧。”赵光抃看着阮大铖说道。
阮大铖的确没有往下看,此时奏折在弘光帝手里他又不好要回,只能目视着皇上等待对方答复。弘光帝仔细的找了找,最终发现了这个条款,他索性念了出来:“严惩发动内战为建奴张目的马士英和左良玉,将他们处以极刑。”
“这绝对不可能,马士英大人乃是首辅,就算处刑也轮不到八贤王插手。”阮大铖知道自己在朝廷的根基不稳,如果失去了马士英他的次辅位置很可能也不保了。
“此条可以商量,但是朝政不能再被这样的人把持,所以八贤王以监国身份,要派驻代表在应天府,以保证朝廷不被小人所乘。”赵光抃的态度却十分坚决,让众人都感到为难。
“这一条我们需要商议,只不过马士英大人身为首辅,也要回来商议吧。”阮大铖打算以这个理由,将马士英弄回来,没想到赵光抃却轻易答应了:“可以,我会立刻致信给王爷,让马士英能回来。”
赵光抃留下了那份奏折之后,住进了应天府内的一家客栈,静等朝廷的消息。此时着急的可不是赵光抃,面对着唐军在湖广的步步紧逼,以及逐渐蚕食应天府的土地,弘光朝廷恐怕更加害怕拖延日久。朝廷本来打算召江北四镇前来勤王,可是即便最忠心于朝廷的黄得功也只能望水兴叹,在唐军完全掌控了长江水面之后,要想渡江作战等于自杀。
三天后马士英终于返回了应天府,他与阮大铖等人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做出让步。赵光抃终于再次被邀请回来,这一次不再是朝堂之上,而是由内阁与他商议,就连不喜欢上朝的弘光帝朱由崧也没有参加。
“八贤王的条件我们大部分可以同意,只是我们也需要提出一些条件。”阮大铖对着赵光抃说道:“将湖广作为封地交给王爷,以及严惩左良玉的条件我们同意,但与首辅大人的惩处我们希望王爷能够收回。”
“这个自然可以,但王爷在这里派驻代表与首辅共掌朝政的问题如何解决?”赵光抃问道。
“当然可以,但王爷不能在应天府驻扎军队。”马士英说道。
“这不可能,王爷重要保护自己的人,除非应天府内不能驻扎军队,否则唐军必须驻扎进来。”赵光抃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果必须驻军,唐军在应天府城内不得超过五百人,应天府其他地区不得驻军。”马士英做出了一些让步。
“当然可以。”赵光抃点头同意了,反正这也只是个象征意义,如果说弘光朝要有什么异动,唐军可以迅速进入应天府内。
“八贤王要求各自建立一套官员体系,分别放在宁波和应天府似乎不妥,如此一来置朝廷颜面于何地?”阮大铖询问道。
“你们把持朝政,为所欲为,总不能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