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淇一直在犹豫。

在切断了和唐远的联系之后，她就在思考着他所提出来的这个提议的可能性。

首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那其次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说她是被直接控制了的话，其实只是说唐远那边可以和第一任天道合作，但是对于他们来讲能否翻身不好说，说不定他们直接就没有了性命。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告诉我你身上的秘密？”

李冰淇转头就把目光落在了那个特殊的系统身上。

那个系统也是有些烦躁，最近李冰淇天天都问他这个问题，可是他确实不能说，他也没有办法说他的程序，根本不允许他去说。

“要我说多少遍，没有到时间的话，我是不能够告诉你的。”

李冰淇于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觉得如果我提前将我身上的东西拿出来的话，你的秘密是不是就会展露出来？”

系统闻言顿时有些震惊的看着她。

事实上他是有些搞不太清楚的。

李冰淇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难道打算把自己身上所安排的事情提前做出来？那样的话难道不会打乱计划，导致整个计划出现问题吗？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我真的怀疑为什么第一任天道会选中你。”

系统对于她最近的不作为已经非常的不满了，魔族确实是在复苏中，可是却又不去跟神族牵制，神族那边的力量会增长，三远世界内部的力量也会增长，这是干什么？真的打算一直等到最后吗？什么都不做，有什么用啊？

可是他现在也确实是受制于人，没有办法去做出了什么多余的事情，可是这不代表他愿意去接受，所以他的心情不是多好。

“那跟你没有关系，既然选中了我就有他选我的理由，你又不是第一任天道，你生什么气着什么急，还是说你明知道第一任天道最后会选择你？”

李冰淇最近对这个拥有着自我人格的系统，格外的不爽，对方的某些话语以及他的一些态度实在是太过嚣张。

虽然说她这边掌控了他的控制权，可以直接利用这种控制权让对方不舒服，但也仅此而已，她也不打算真的毁了他。

“你不用想着在我这里试探，我说了我自己不能说。”

李冰淇于是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片虚空。

虚空之中是有星辰会飞过的，但是这些星辰有些大有些小，只是都没有待在世界之中，看天空中的星空，那样的好看罢了，星辰其实看起来很暗淡。

他们本质上并不会散发出来非常明亮的光芒，只有折射出来的光芒映衬在黑色的夜空下，才有可能能够让人们看到觉得那是明亮的星。

但其实也仅此而已。

李冰淇忽然之间想起来了，自己当初和白起也曾经看过一次星空，那是什么时候呢？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大概是她还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有着一头黑发，她还是那个风风火火热情张扬又有些嚣张跋扈的小姑娘。

她当时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白起，可是一来她自己不愿意承认死鸭子嘴硬，二来她知道自己和白起之间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两个人从阶级上，从地位上就是属于对立的。

但这并不妨碍她去跟他闹腾，她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引起对方的注意，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去接近他，无论是坏的也好，好的也好，所以她最常做的就是去找他切磋。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白起也还只是神子。

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少年。

少年的长相其实并不是非常的好看，至少她见过更多的美少年。

可她永远都记得那天战斗的时候，漫天的冰霜配合着夜空中的星子，就像是仙境一样。

她其实当时是想要多看一看，可是又碍于自己那时候的面子，她一把火把那些冰霜全部都消融了。

后来他们两个人都力竭的躺在地上，她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辰，觉得那样就很好。

李冰淇闭了闭眼睛。

其实她知道自己早就该死的，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去动用了这份不该属于她的力量的时候，她有可能也没有办法继续活着了。

在她这有些漫长又短暂的人生里，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几乎不存在，她有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却从来没有怎么付诸行动。

并不是她不想付诸行动，是因为无论是从最初她的地位身份，还是直到如今她的身不由己，她根本没有什么自己的选择权。

李冰淇轻笑了一声。

“可是现在还是有选择权的。”

她轻声地对自己说着。

她可以选择第一任天道是否现在就直接回归第一任天道，或许能够直接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