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的惨嚎声惊动了富户全家,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颤巍巍得在几个青年搀扶下走了出来,见到那人倒在地上哀嚎,他看向马宁:“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擅闯民宅?”
马宁却是毫不客气,直接亮出了腰牌:“看清楚了,我是本府捕快执事马宁,来你家中有公干。这个人胆敢抗拒执法,罪有应得。”
明清两代商人地位低下,如何敢对抗官府。见到对方亮出腰牌,老者知道是官府的人,连忙带着家人跪了下来:“恕小人眼拙,还请大人赎罪。”
“恕不恕罪我说了不算,还是请同知大人定夺吧。”马宁向旁边一闪,露出了后面的刘磊。
见到刘磊如此年轻,老者旁边的青年惊讶道:“这位真是同知大人?”
老者闻言吓得全身打个哆嗦,狠狠的抽了青年一巴掌:“胡说什么?还不赶快参见大人。”他是害怕刘磊生气,再加上刚才的冒犯,给他定个罪砍头都有可能。青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吓得在那里磕头。
刘磊到了近前摆摆手:“都起来吧,我们这次是微服出访,你们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
刘磊的话说得平和,让在场众人都感觉精神一松,只是众人都不知道刘磊脾气秉性,生怕他说得是反话,仍旧跪着不敢动。
刘磊看了看跪倒众人还不动弹,确是有些不快:“还不快起来?难道要我搀扶不成?”这句话说得有些重,吓得老者连忙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跟着起来了。
老者拱手道:“大人,不知何事光临草民寒舍。”
“你可知道最近城中大户失窃?”刘磊问道。
老者忙不戳得点头:“知道知道,老朽几个好友家中都失窃了,不过此事绝对与老朽无关啊。”
“知道与你无关。”刘磊四处打量着院落说道:“只不过有人判断下一个失窃的就是你家。”
“什么?”老者失声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本官会说谎?”刘磊对着几个人的恐慌十分反感,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登门讨债的恶霸。
“当然不是。”老者吓得连忙摇头:“只是我等该如何是好?”
“什么也不要做,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抓贼的事交给我来办。”刘磊指了指院墙道:“你家里有没有石灰粉?”
“石灰粉?没有,不过我铺子里有,我立刻派人去拿。”老者连忙回答道。
刘磊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去拿,但不许走漏了风声。”
“是。”老者连忙命人去拿石灰粉,刘磊则跟着他到了房内坐下:“老丈姓甚名谁?今年贵庚了?”
“回禀大人,小老儿贱名张百万,今年六十有八了。”老者连忙回答道。
“张百万?你爹妈真没给你起错名啊。”刘磊听得不禁失笑:“听你刚才所说,是个做生意的商人?”
“回禀大人,小的只做些杂货生意兼营绸缎庄,也兼做海运。”张百万说这话心中不住打鼓,这位大人不会是明着来办案,暗着打算强买自己的店铺吧。据说这位同知大人也有自己的店铺,卖出的肥皂和雪花膏非常火爆,最近还推出了平板玻璃,自己想订购几块都预定不到。若不是这位大人想多找几个店铺,找到自己头上来的。
刘磊继续问道:“你的生意只在漳州府城内?”
“啊不是,小老儿的店铺全福建都有,略有薄产而已,赚不了几个钱的。”张百万着重介绍自己不赚钱,生怕刘磊见财起意。刘磊听得心中好笑,这个商人还真是谨小慎微,居然说自己不赚钱,难道以为自己是来谋夺家产的?
他笑着摇摇头道:“张老伯不用担心,我只是希望与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张百万疑惑之心更重,他还是认为刘磊打算谋夺他的家产。
刘磊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有意找一个商家合作,把我的商品推广到全省。今天无意间得知张老伯家中有这样的生意,我也就省事了。我看这样如何?我把玻璃制品和平板玻璃的销售交给张老伯,咱们四六分成如何?”
“什么?”张百万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没想到无意间就有个大馅饼从天而降,还准确得砸在了他头上。刘磊铺子里的几样商品卖到如何火爆程度,谁都看在眼里,若不是同知大人的铺子,估计已经有不少人上门洽谈联合销售了,甚至某些背景深厚的人还会巧取豪夺。如今自己是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同知大人居然主动登门要求合作,这哪儿有不同意的道理。
对于商人来说利益是第一位的,只要有利益哪怕铺子可能被人吞了,他也敢试一试。更何况刘磊的意思是让他做销售代理,自己并不插手其中,这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张百万闻言连忙起身就要下拜道谢,刘磊见状连忙把他拉了起来:“张老伯这是做什么?我们是谈生意而已,何须大礼参拜。”他也是临时起意,听说对方生意遍布全省,才想到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