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我哪里来得血仇?”虽然布尔尼说得很不屑,但他眼底那丝阴狠却暴露出他的惊诧。
聂青反问道:“五年前阿布奈被康熙囚禁于京城,也不知道与大汗是否有关?”
“你……”布尔尼猛然站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聂青想要说什么。阿布奈就是布尔尼的父亲,当年他不服清廷管束,擅自迎娶寡嫂皇太极公主马喀塔,惹得清廷愤怒。康熙杀死鳌拜之后,便与孝庄太后一起设计囚禁了阿布奈,这就是聂青所说血仇的来历了。
“父王违抗皇命,只是被囚禁已经皇恩浩荡了,你怎能说成是血仇?”布尔尼故作镇定说道。这些年他都老老实实得向清廷上供,表现得十分谦恭和顺,目的就是避免惹祸上身。现在来人大有揭短的意思,如何不让他吃惊。
“是吗?”聂青微微一笑:“据我所知你祖上乃是林丹汗吧,林丹汗一生英雄,最终却被皇太极打得逃亡漠南吐血身亡,这也不算是血仇?”
“你想怎么样?”听到对方说得头头是道,显然提前做过功课,布尔尼便知道今天光靠敷衍是过不去的。
聂青低头施礼道:“在下复国军少将聂青,代表我家太尉大人向大汗问好。”
“复国军?太尉?”布尔尼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旁边他的弟弟罗卜藏经常去边市贸易,消息要灵通许多。他连忙在兄长耳边低声道:“复国军是如今福建很强的一支力量,是反清的。”
“反清?”布尔尼眼睛微微眯起,他突然大喝道:“好胆,叛贼居然敢来察哈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是吗?”聂青对着布尔尼微微一笑:“我看大汗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康熙为人最是多疑,尤其是在三番叛乱之后,更是疑神疑鬼的。我们一队马帮大摇大摆的到察哈尔来,一不卖盐茶,二不收皮货,反而每到一地就送出一批礼物,你认为康熙不会疑心吗?”
“你……”布尔尼脸色大变,他手掌猛拍在案几上喝道:“好卑鄙的华夏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栽赃嫁祸吗?我只要将你的人都推出去斩首,康熙绝不会怀疑我的。”
“是吗?”聂青微笑道:“这么说你也承认,只要我们全身而退,康熙就会怀疑你了?”
“是又如何?你以为自己还能走出我的大营吗?”布尔尼冷笑道。
“那可未必。”聂青双手如闪电般探到后腰,解下了两根手榴弹拿在手里,另一支手则拿出了火柴。这武器被聂青很随意得塞在背后,搜身的蒙古兵见到这么小的棒子还是木柄的就没在意,他们并不知道这小家伙威力有多大。
“保护大汗。”营帐里的几个蒙古兵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立刻围到了布尔尼身边。
聂青冷笑道:“你以为把布尔尼围起来就死不了吗?我先让你们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他说话间擦燃火柴,点着了其中一个手榴弹的引线,顺着蒙古包大门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门外被炸得鸡飞狗跳,旗杆倒了两根,一个牛粪堆被彻底炸散了。聂青故意找了个没人的牛粪堆扔,那是蒙古人平时做饭用的燃料,全都晒好的干牛粪,结果这一下炸得到处都是散碎的牛粪,布尔尼大营好似变成了公共厕所,还是那种臭气熏天的旱厕。
透过帘子看到外面那声势浩大的场面,布尔尼和守护他的蒙古兵全都看呆了。他们看看聂青手中另外一枚手榴弹,已经彻底胆寒,这要是真的爆炸起来,就算把布尔尼用铁盒子装起来也一样要死啊。
“这位壮士有话好说。”布尔尼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聂青对着布尔尼微微一笑道:“说话的时候要留有余地,现在搞出这么大动静,我的人当然都会戒备了。我们带来的这种东西很多,如果全都用起来,恐怕察哈尔部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你……你要做什么?”布尔尼惊恐得问道。
聂青昂首道:“今天我来不是打架的,我们共同的仇人是康熙和满清朝廷,他们不但奴役我们华夏人,也奴役你们蒙古人。”
“你胡说,我们蒙古人和满人是盟友。”一个蒙古兵大声喊道。
“盟友?”聂青冷笑道:“一群糊涂蛋。康熙下旨大修黄庙,让所有蒙古家庭男丁都去当喇嘛,每家只留下一个男人传宗接代,你以为是对蒙古好吗?康熙是为了控制蒙古人口,让你们的人数永远无法超越满人,只要你们人少,满人就不怕你造反。居然还傻不拉几的以为人家是盟友,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聂青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之前清廷甜言蜜语告诉他们蒙古人比华夏人高贵,为了体现这种高贵朝廷将出资为他们大建喇嘛庙,让大量蒙古青壮去当喇嘛,也就是接受神的恩赐。他们还以为清廷是为了蒙古着想,毕竟他们本就信仰喇嘛教。此时被聂青点醒,他们立刻就醒悟了过来,这的确是清廷的阴损招数,用来控制蒙古人口的。
布尔尼分开那群保护的蒙古兵走了出来:“想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