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部队,加快行进速度,我们每耽误一分钟,就是让第一旅的兄弟部队多流一滴血。”宋昌瀛挥舞着拳头,让通讯兵去传达他的命令。
在油纸伞遮盖下,一名颇为斯文的男子拿着地图走了过来:“旅长,我们距离饶州府只有一百八十里路了,不过要抵达那里,我们还要越过昌江。现在下着大雨,昌江肯定在涨水。”来人正是第二旅的旅参谋长楚苒,也是如今兵曹尚书楚风的二儿子。
刘磊起兵之前,就从云南将护卫们的家属全都接了出来,包括所有曾经跟随刘文秀的老人。这些人的到来让护卫们安了心,更是让他拥有了大量青年人才。这些人刘磊没有直接使用,而是全部投入学校进行理论学习,楚苒就是那个时候进入了陆军训练基地专门学习。
在复国军步兵训练基地总监戈麦斯准将的专门训练下,他与许多人学会了图上作业,学会了各种战法,成了复国军第一支参谋力量。这些人或许还不够专业,但他们已经有了无限成长的可能,只要放在部队中实际历练一番,未来必然成为独当一面的参谋人才。
看着身边的参谋长,宋昌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昌江吗?这次要看三旅的行动够不够快了,希望他们能来得及。”
与此同时,同样在冒雨前进的还有复国军第一师第三旅的部队,只不过他们并不在乐安江边上,而是沿着昌江不停北上。
自从饶州府遭到费扬古率领三万大军围攻之后,第一师的另外两个旅就开始了战术机动。师长聂云故意让驻扎余干和万年的两个补充团分别打起了第二旅和第三旅的旗号以为疑兵。而真正的第二旅和第三旅则趁夜出发,昼伏夜出奔向自己的目标,此时第三旅距离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景德镇已经只有十里路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聂云看了看他那块泉州钟表厂生产的梅花牌怀表命令道:“立刻派出所有侦察部队,我要知道景德镇的情况。”
“明白。”三旅长曹潇点点头,立刻传令了下去,同时命令大军缓行,等待侦察结果。
按照改变后的编制,每个步兵旅直属队中都有侦察营的配置,团级为侦察连,营级也有直属的侦察排。依靠这些经过特战队训练过的精锐侦查兵,让复国军能在历次战斗中优先获得详细战场情报,为指挥员决策提供有力支撑。现在第三旅趁夜而来,更要了解清楚当地情况,避免出现任何意外。
大量侦察兵被撒了出去,他们抹黑向景德镇方向潜行,同时也在向四周扩散,以便掌握周边各个方向的具体情报。
从宋代以来逐渐壮大,直到明末清初变成一枝独秀,被欧洲人誉为瓷都的景德镇此时拥有着华夏六成的瓷器生产规模。为了大量烧制陶器,在城镇周围开设了大大小小数百家窑厂,每年总产量超过百万件。这样松散的工业体系,也注定了景德镇无法建设防御性的城墙。
若是在太平时节,这样的情况并无多少问题,但如今全国都陷入战乱,没有城墙保护的城市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腩。因为缺乏防御手段,就连费扬古都不愿意将辎重粮草囤积此地,而是选择了更北边的浮梁,以利用昌河便利为大军输送粮食。
这次聂云长途奔袭的目的就是浮梁,只可惜他要前往浮梁就必须渡过昌江,而费扬古为了运送粮食,已经将大部分船都集中到了浮梁,要渡河根本不现实。经过玄衣使的探查,他们唯一能获得船只的地方,就是景德镇了。
因为大量瓷器的制造,景德镇对交通的需求很高,所以即使军用征调,也给他们留下来百多艘小船以做运货之用,而这些运货用的船,已经被聂云盯上了。
很快聂云就接到了回报,景德镇一切如常,未发现清军驻扎,未发现有警戒哨。聂云闻言大喜,立刻调配兵力,让第三旅分成四路,从各个方向包抄了上去。
士兵们端着燧发枪,从各个方向包围了景德镇,但很快他们的秘密行动就曝光了。因为烧瓷器的特殊性,每次烧窑皆需数个日夜,这段时间老窑工们夜以继日得守着陶窑,避免因为温度变化过大造成瓷胚破裂。
各个陶窑烧制的时间不同,造成了景德镇周边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清醒的人,这给部队包围造成了极大困难。很快第三旅的官兵就遇上了麻烦,当他们不得不踏入窑厂的时候,终于惊动了窑工。
“什么人?”一名老窑工惊恐的声音传来,不过很快他就选择了闭嘴,因为一柄亮闪闪的三棱刺刀已经递到身前,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放下武器,不能对百姓使用武力。”九团长邱南刚好就在附近,听到喊声立刻上前敬了个礼道:“大爷不用怕,我们是华夏人的军队,是来打鞑子的。”
“你们来打鞑子?难道是平南王的军队?”旁边一个胆大的窑工问道,尚之信大军进入江西已经数月,他们最先想到的华夏人军队就是尚军了。
“我们是复国军。”丘南尽量放缓了语气,几个窑工何时见过如此和善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