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苍梧皇城,天牢深处。
在最靠内的角落里,有着十几个苍龙卫轮番把守着。
每一个苍龙卫,都身负修为,手持八宝陀龙枪,一个个面色严肃。
在他们身后的监牢里,一个男子披头散发躺在草席之上。
嘴里叼着根草棍,望着墙上那不足一尺的小窗户。
月色从小窗户里撒下来,照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虽然满脸的泥污,双眼泛着血红。
一副阴恻恻的样子,正是那天罗帝国的二皇子纳兰阔。
自从那日太子大典上的失败之后,他就被扔到了这天牢之中。
内外重兵把守,任谁也难以逃出去。
这位曾经的皇子,如今的阶下囚。自从进了天牢之中,就水米不进。
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窗外发呆。
纳兰沧海也不知道作何打算,不动他,也不见他。
那些个苍龙卫,不敢得罪,也丝毫不敢照顾。
只能是尽职尽责的,守在旁边。
这种皇室内的纷争,他们能做到无功无过就再好不过了。
谁也不敢过多去参与。
而那些朝臣们连提都不敢提纳兰阔的事情,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牵连其中。
而原本属于纳兰阔一脉的,则纷纷划清界限。
老一点的,就告病在家。
年轻一些的,索性申请去西境抗敌。
谁都不敢在纳兰沧海面前,再来回走动了。
……
“赵二哥,这都多少天了。这二皇子怎么还不吃不喝啊?”一个年轻的苍龙卫,趁着换班的空当和老前辈聊起天来。
那赵二哥摇了摇头,“犯下这样的事情,换谁也没心情了吧。”
“一个皇子,就这么变成了阶下囚。真是可怜,可怜啊。”这年轻的苍龙卫叹息一声,皇室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嘘!你瞎说什么呢?不想要命了吗?”那赵二哥一下捂住了对方的嘴。
好家伙,跑这里可怜死囚,真是活够了啊!
那年轻人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捂着嘴,朝四周望了望。
见没人注意他俩,这才放下心来。
“好好站岗,今天晚上要小心。”那赵大哥低声说道。
年轻人却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刚想再问几句。
突然那天牢之中闪烁起昏暗的灯光。
赵二哥赶忙小跑两步过去,自那黑暗之中迎出一个人来。
那人披着一件黑色兜帽斗篷,走路一声不响,显然是位身怀修为的修士。
在他身后,则是跟着一位老者。看那走路的样子,实力也绝对不俗。
“大人……您请进……”赵二哥弓着身子,低声下气的说道。
那兜帽人点了点头,“帮我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知道了吗?”
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威严。
“是,大人。”
兜帽人从手下老者手中,接过一个破旧的油灯。
然后端着油灯,朝着那监牢深处而去。
那年轻的苍龙卫还想问什么,却被那赵二哥一眼瞪了回去。
而跟着兜帽人的老者,则手背身后。看着眼前这十多个苍龙卫,不言不语。
那兜帽人端着油灯,走到天牢的最深处,关押着纳兰阔的地方。
纳兰阔这里面连头都没转,依旧茫然望着窗外。
“哼哼……”兜帽人冷哼一声,走到纳兰阔的监室栅栏外。
弯腰将那油灯,放在了监牢的栅栏外面。然后站起身来,嫌弃的搓了搓手。
将兜帽取下,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脸庞,却是那被禁足在宫里的纳兰天。
望着纳兰阔,纳兰天笑了笑,“我说我亲爱的弟弟,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是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睡觉吗?”
声音中正平和,但言语中全是讥讽。
纳兰阔动也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看着窗外。
见纳兰阔没什么反应,纳兰天脸上露出不喜,可还是继续说道。
“啧啧啧,我看到了什么?那好像老鼠吧!这里可真是够糟糕的啊。”
“弟弟,要不我向父皇请求一番,给你换个地方吧。嘶……这老鼠不会是你朋友吧?”
表情做作,与纳兰天平日里的样子判如两人。
“弟弟,是不是这里环境太差,你变成哑巴了啊!”
纳兰阔终于是转过头来,阴冷的看着纳兰天。
“你信不信我会弄死你?”
嘴角挂着笑,眼神锐利如刀。
纳兰天连连后退几步,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
“信,信,信!我绝对相信,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