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行者正与那群猴饮酒作乐。但见天边祥光霭霭,彩雾纷纷。
行者扔下手中酒杯,从石座王位上跳将下来,却是玄奘法师乘云而来。
“师父您来了。”行者赶忙迎上前去,满面欢喜。
而一直趴卧在玄奘法师怀中的灵猫,见是行者上前,便纵身一跃跳入他怀中。
在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双眼。喉中发出鼾声,竟是顷刻间便又睡去了。
行者不由一乐,手掌轻拍了拍那灵猫的脖颈,笑骂一声,“你这小狸奴,怎么还是如此贪睡,若是得了正果,岂不是要封你个长睡不醒菩萨吗?”
“悟空休得胡言,菩萨之事岂容你随便乱说。”落定云头的玄奘法师,埋怨了几句。
“嘿嘿,师父,等你我复了那如来老儿的法旨,自然也会受封正果。到时候大家都是一样,不妨事的,不妨事的。”行者嬉笑一声,自也没当回事儿。
师父教训自己,他早就成了习惯。什么时候不教训自己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玄奘法师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抬起头来,朝那四周看去。这还是法师第一次前来,自觉得新鲜无比。
只见那青山如削翠,高似摩云天。虎据龙蟠,猿鸣鹤啼。似那人间仙境,让人见得便心旷神怡。
行者扶着玄奘法师,朝着那山内走去。“师父,我这花果山可还能看得?”
玄奘轻轻一笑,竟也是开起玩笑来,“悟空,你这花果山,端是一处人间仙境,是个居住的好去处。难怪这西去路上,你总是惦念着要回这花果山来。”
“师父你又拿俺老孙寻开心了,我那不是……那不是……”被玄奘这么一说,行者自然也是倍感尴尬,只得是朝着师父咧嘴一笑。
“来,师父,这里坐,这里坐。”行者引着玄奘法师坐在一方石凳上,道,“师父,是那唐国之事已了?”
玄奘法师点点头,有行者的猴子猴孙们,将那仙桃异果,山药黄精,芝兰香蕙,瑶草奇花。般般件件,摆了个整整齐齐。又有那仙酒仙肴,一一端了上来。
“师父他不喝酒,这酒撤了吧。”行者吩咐了一句,那些个猴子猴孙们,便上来将酒肉全部撤掉。
玄奘法师也没吃,只是端起一杯清泉,饮了一口。
“悟空,为师有要事与你相商,八戒和悟净二人何在?”
“他们两个啊,八戒和沙师弟前两日结伴回高老庄了。我让那呆子在我这里玩乐,可那呆子非说要去看看那高小姐。”
“自那高老庄一别已过去十余载了,怕是那高小姐的孩子早已是满地跑了吧。”
行者捂嘴偷乐,玄奘法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悟空,你寻个安静的地方,为师便只与你说就好了。”
行者起身,将那灵猫递给了师父,接着便是扶着玄奘法师的衣袖,朝水帘洞方向走去。
边走还不忘回身嘱咐,“孩儿们,你们且在此处玩乐,我与师父有要事相商,无论何人不得打扰。”
“是,大王!”一众猴子猴孙,立正称是,见大王与那和尚离开,便复又玩闹起来。
玄奘法师与行者一个闪身进入水帘洞府,行者手一挥,一道光罩将二人一猫俱是笼罩其中。
“师父且说,这闭元罩安全的很,即使是那如来老儿想要探查,也休想不被俺老孙发现。”行者颇为自信的说道。
玄奘法师自是放心,坐在那石凳之上,一边抚着那灵猫,一边说道。
“悟空,这长安之事已了,不日我等便要随那八大金刚回转西天了。”
“没错,师父可是不放心吗?那如来老儿虽然贪财,但也不至于再坑害我等了吧。”想起之前通天河的老鼋,以及那宝阁内的人事,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
玄奘法师却是摇了摇头,“非是这等事情,而是关于他……”
说着,玄奘法师将怀中的灵猫放在面前的石桌上。
行者皱皱眉头,显然是没明白这其中真意。
玄奘法师继续言道,“此番我等回转西天,定是要受封那果位的。我之本意,是想带小狸奴一同前往。或可分些因果与他,也不枉他随我们那许多日夜。”
“这是好事儿啊,师父为何面带愁容?”行者望着玄奘法师的紧皱的眉头,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唉……那日承陛下之托于,我于那雁塔寺颂涌真经。属于那前世金蝉子的记忆也是随之苏醒,一些旧时的神通法决便都一一记起了。”
“我也是闲来无事,便运转宿命通观瞧起他来。可他那命数却是被一层迷雾所笼罩,根本是看不真着。”
“而且在那观瞧间,我的内心竟然产生出一丝惶恐之意。自从那日坐了接引佛祖的凌云渡,脱去肉身凡胎后,为师就再不曾有过这种心悸的感觉。”
玄奘法师伸手摸了摸那灵猫,脸上却已经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