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自然而然地,幼年的苦痛记忆泛起。
……
许骁很小就知道,自己是不能生育的养父母领养的。
但是两人对他,就像自己孩子一样宠爱。
有一次他只是普通感冒,养父还是把他送到医院,抽血化验,做了全套检查。
后来,养父母离了婚,他跟了养母。
养母有时疼爱他,有时却对他发脾气、打骂,好像她婚姻的失败,是由他造成的。
跟了养母后,生活开始变得不安定。
不久后,养母被查出肠癌晚期,家里的钱,都用在看病上,连许骁的学费都交不起。
还在读初中的许骁懂事早,放学后,常来医院陪伴。
养母因为疼痛一直呻·吟,在医院里陪夜时,他基本没睡过好觉。
有一天,他放学后来到病房,发现养母背靠着床架,坐在地上。
她的头颈上,系着从水果礼盒上拆下来的绳子,另一头绑在床头栏杆上。
被病痛折磨的养母想要自杀,但绑在病床栏杆上的绳子一头松了,没能把她吊死。
许骁走近时,气息奄奄的养母,正伸手试图把绳子的另一头接上。
养母看到了他,没有说话,只露出祈求的眼神。
许骁理解了养母的意图,她早点去世,对大家都好。
他含着泪,爬到床上,把绳子的另一头往上提。
“妈妈,对不起……”他哭着说出最后告别的话。
这时,养母突然开始挣扎,嘴里说着,“不……不可以……”
许骁慌了,却依然死死勒住绳子。
养母在一阵痉挛后终于不动,泪流满面的许骁,松开肌肉僵硬的双臂,倒在病床上。
事后,派出所派个人来了解情况后,以自杀结案,许骁松了一口气。
之后,亲戚收养了许骁,供他吃住直到大学毕业。
可以说,养母的死,让他获得了重生的力量。
本来这件事,已经封锁在他的记忆里,直到勒死女友那次,又被唤醒。
杀死女友的两个月后,他对另一个陌生女人下了手,尸体留在了现场。
那以后,他再也停不住手。
许骁成年后,也曾四处寻找亲生父母,但都没有结果。
不久前,他还去过外婆家,养母那间墙上,刻有他名字的闺房里,或许藏有线索。
但到了才发现,小区已拆了一半,不可能再进入。
养母的死,也埋葬了许骁亲生父母是谁的秘密。
……
迷迷糊糊中,许骁感到阳光刺目,还有肩膀上微微的疼痛。
有人在踢自己的肩膀。
是一个穿着厚厚翻毛棉袄棉裤的男人,罩在帽子下的脸色发黑,沟壑纵横。
“喂!还活着吗?”男人弯着腰,边观察他边问。
听到这带着北方口音的中文,许骁确定,自己还在中国。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甚至想抱抱这个男人,但浑身酸痛,没能起来。
他艰难发问:“这……这是哪里?”
男人发出好奇的声音。“哈?你连这是哪都不知道?塔河啊!”
许骁没料到,一脚就跨到了东北的林区,但好在还是国内。
“怎么……怎么从这里出去?”
“出去?出了这片林子一直往北,见到村子再往西走,就能看到通镇子的路了。我说,你是怎么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的?身上……就穿这点?”
男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他的来历。
“我……我……”
许骁发现这事不太好解释,“救……救救我!”
“那是要救。把你丢在这荒山野岭,那不就死了吗?”
说完,他却转身要走,“我回去把狗和雪橇拖来,好拉你回去。”
“那你身上有没有吃的?”
许骁的肚子里早已饥肠辘辘,迫切需要摄入食物。
“我是这边看林子的,早上来看看林子里的情况,没带吃的。”
“能不能现在就给我件衣服穿?”
“这个……给了你,我可咋办啊?你还是再忍忍吧。等我回来,给你带衣服。”
大概是看出许骁怀疑的神色,男人笑了笑解释:“你是不是担心我骗你?不骗你,我的小屋就在林子外的北边,离这里不远。”
许骁觉得,这个男人只是想等自己冻死后,再搜刮财物。
昨夜,他并没发现林子附近有小木屋。
“你等一等!”许骁加大声音说,“我有事情跟你说。”
“啊?”
男人开始往回走,踩着脚下积雪,嘎吱嘎吱过来。
许骁把手伸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