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鸥挣脱绳子,扯掉嘴里毛巾,去检查整栋屋子。
厨房换气窗的玻璃被敲破了,地上的碎玻璃,后面贴着胶布,所以碎裂时没发出声音。
卫生间里少了一条毛巾,被绞杀魔用在伪装火灾和堵他的嘴。
没想到,家里这么轻易就被突破了。
虽然把人赶去了另一个空间,但他还是惊魂未定。
树林里也是黑夜,属于同一时区,如果只是国内北方某地的话,那人要回来并不难。
现在是凌晨时分,他决定,明早再找父亲帮忙换住处。
只是,秦晓鸥很久没主动给父亲打过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二天早上,拨打电话的时候,他决定实情相告。
接到电话的秦牧田,心情很好,但听儿子提到“绞杀魔”后,态度马上转变。
确认秦晓鸥安全后,电话那头的他,才长出一口气。
秦晓鸥问秦牧田,在卢河市的住处,是不是还住得下。
没想到,秦牧田迟迟没有回答。
秦晓鸥顿时感到失望,嘴硬说自己想办法,先挂断了电话。
很快,秦牧田的电话再次打来,说已经帮秦晓鸥在洛北市内订了酒店,一会儿让魏阿姨来接人,晚上他下班后,会赶来探望。
其实比起和父亲同住,秦晓鸥更愿意一个人住,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秦牧田订的是一间无窗房,四处密闭的空间,给秦晓鸥很大的安全感。
他一时无事可做,从口袋里摸出了空间开关。
这次来到的地方是室内。
一个贴着蓝色墙纸的房间,像是别人家里。
秦晓鸥很快退了回去。
第二个地方,是一个博物馆。
秦晓鸥混在参观人群中,四处观赏。
来到占地广大的玻璃天顶大中庭时,他才意识到,这里竟然是大英博物馆。
直到腹中饥饿,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晚上吃完外卖,还是不见父亲。
秦晓鸥不想浪费时间,再次打开空间开关。
又是室内,他正要退回去,忽然察觉这个蓝色墙纸有点眼熟。
早上就曾来过这里,难道还能随机到同一个地方?
他决定一探究竟。
这是一套开放式一居室,秦晓鸥退到通道口,大叫一声,“有人吗?”
连叫了几声都没回应,秦晓鸥这才去开了灯,在屋内察看
客厅的装潢简单,茶几、餐桌上都没什么东西。
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床上的被褥异常凌乱。
床下一块区域,用白色粉笔画出一个人形,还有一小块黑色血迹。
秦晓鸥猛然醒悟——这里是执法者勘查过的杀人现场!
地上的人形,是死者的位置标记!
这突然的发现,让他震愕不已,想要逃离,又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屋子四处看下来,并没有其他血腥的场景。
就在他要离开卧室时,瞥见床头柜上一张扣倒的小相框。
他翻转相框细看,这是一张景区的男女合照,照片中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亲秦牧田。
回到酒店房间,秦晓鸥的脑袋中,还是混乱一片。
他想马上跟父亲问清这些问题,用酒店电话,打了外线。
秦牧田在电话里说,正在路上,秦晓鸥决定见面再说。
在等待的时间里,烦躁的秦晓鸥,再次打开开关。
一出通道,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诧异。
他竟然来到了自己家的客厅!
他开始怀疑,空间开关是不是有了“任意门”的功效。
早上刷牙时,他还在抱怨酒店的牙刷毛太硬,于是,他转动轮椅,去卫生间取牙刷。
家里的状态,还是和离开时一样。
卫生间里,有一面正对门口的大镜子,取完牙刷一抬头,镜子里的轮椅后站了一个人。
瘦削的脸颊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正是绞杀魔。
绞杀魔突然把轮椅掀翻,将秦晓鸥摔在客厅的地板上。
秦晓鸥倒地后,瞬时失去行动能力,张嘴正要呼救,脖颈已被电线勒住。
男人把一条膝盖压在他背上,手上一边用力,一边制止他的行动说:“怎么说呢?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他后面还在叨唠什么,秦晓鸥没听清。
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往头上涌,呼吸被阻断,脖颈上的电线用尽全力,却无法扒下。
就在这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阻断血流和呼吸的电线松开了。
秦晓鸥抓下电线扭头看去。
只见绞杀魔倒在了一旁,似乎受伤颇重,身边地上是一把散了架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