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在的话赶紧出来哦,要不然,就再也没机会了。”
话音一落,顾政海就感到心脏陡然下沉,邱决取出心跳徽章使用了。
如果心跳继续下降,自己必然失足从五楼掉落,凶多吉少。
但如果出声求饶回屋内,也一样任人宰割。
他只有咬紧牙关坚持,但手脚几乎使不上力,不要说移动,保持不掉下去都难。
“不出来吗?十米的半径内,都是心跳徽章的有效范围,死在某个角落的话,搞不好要臭掉了,才会被发现哦!”
顾政海感到胸口发闷,脑袋发晕,随时有坠落的危险。
为了忍耐,他把头抵在了面前的水管上。
奇怪的是,上唇部位抵住水管后,心跳好像放缓了些,脑子也清醒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他继续用力抵压。
“嗯?真没人?”
邱决在屋里走动,但始终在徽章控制范围内。
一段时间后,压迫上唇也没那么有效了,顾政海觉得双手正在变得无力,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谁?”
邱决问了声。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
邱决“嗤”了声,向客厅走去。
顾政海感觉到,心跳开始加快,体力有所回复,他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邱决走向门边时,把徽章调到了正常心率,他不想开门后,看到脚下躺着个死人。
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像滩烂泥般靠在门框上,浑身散发酒气。
是他的继父,田国华。
自从他搬出母亲和继父的家后,已有半年,没见过这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赌博的男人。
“你来干什么?”
田国华没回答。
没有骨架支撑般的身体,滚进客厅,瘫在沙发上。
他伸手指了指邱决又无力垂下:“你……你小子,才多久不见,就这么没礼貌了。怎么……不叫爸爸?”
这个人,酒还没有完全清醒,邱决生怕他吐在自己家里。
“你不是我爸爸。”
他冷冷回答,恨不能用扫帚把他赶出去。
“几年前,和你妈搬过来的时候,你倒是叫得很亲热,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供你去上学。”
“供我读书的钱,是我妈出的,和你没关系。”
“那家里面支出的钱,也跟我没关系吗?你不是吃这我家的饭长大的?!”
邱决没有作声。
或许成长的过程里,消耗过这个男人的钱,但对他没有感激,只有憎恶。
“哼,不知道感恩的东西。”田国华手撑着沙发爬起来,晃悠着走到卧室门口朝里看。
“你来干什么?”邱决开始不耐烦。
“来看看你啊。你住的不错嘛。听你妈说你快毕业了,还找了份不错的兼职,看来是挣了些钱。现在爸爸经济上遇到点困难,也该你为这个家做贡献了。”
“哼,你是赌博又输了钱吧?我的兼职已经没了,没钱给你。”
“这样啊……”
田国华又躺回沙发,手摸着半秃的头说,“这就不好办了。要知道没钱的话,我那边会很麻烦,回家后我可能心情不好,说不定会忍不住对你妈动手什么的……”
“你……”邱决觉得血在往头顶冲。
他知道,这男人做得出这种行径,以前他就暴力对待过母亲。
“所以说,你还是想想办法吧,想想办法……”
邱决的手伸到徽章上,把旋钮调到最低。
这是个一了百了的办法。
田国华脸上令人厌恶的表情消失,五官扭曲,陷入痛苦。
他从沙发滚到地上,向邱决伸出手,“救、救命……”
邱决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把频率调回到正常。
并不是不想杀死这个人,而是在这里杀死他,只会带来麻烦。
自己已经和哑女的死扯上关系,程文文虽然昏迷,但也还潜在威胁。
如果继父又因为心跳骤停,死在自己住处的话,执法者肯定会怀疑自己。
就算要杀人,也不能在这里。
田国华的脸色,渐渐恢复,他趴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哈,哈……吓死我了,我感觉……”
田国华走后,邱决用脚把门关上。
他把屋里能藏人的角落都找了一遍,甚至还探头朝窗外两边看。
然而,都没见到人影,看来是早走了。
即便没看到,邱决也能猜到,来人是谁。
……
顾政海抓住邱决开门的时机,移动到墙的另一头,抓住下水管滑到楼下,逃离了危险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