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月13日,大巴落水案。
那桩案子发生在深夜。
一辆末班大巴车,从桐子壕乡村公路撞出,滚落进下方河水里。
司机是一名26岁的年轻女性。
车上还有八名乘客,被打捞起来时,已经全部毙命。
那时候,监控还没有普及,信息也不发达。
这件案子,起初是被定性为,疲劳驾驶造成的交通意外。
直到一个女人到派出所报案,自称她和女儿,曾在当晚搭乘了同一班车,并告知执法者真相。
原来那辆车上,有四个流氓,因车费与女司机发生争执,并对她进行了侵犯。
同车乘客,无人敢于阻止。
流氓得逞后,强迫女司机继续开车,并威胁乘客,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乘客里有个女人为此不忿,抱着孩子下车步行,却没想到,会得知这样的结果。
这对逃过一劫的母女,就是张远翠和她的母亲。
彼时的张远翠5岁,正是记事的年纪。
那时候,父亲刚从乡镇派出所转入城市,工作很忙,没空陪她们回老家探亲。
母亲又为其他事情耽搁了,只好带她赶末班车。
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情。
后来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当时如果勇敢一些,说不定结果就会不一样。
实际上她很清楚,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四个流氓。
这件案子,是张远翠的童年阴影,也是她立志做执法者的最初原因。
此时此刻,这辆车上,正上演着同样的惨剧。
张远翠只觉得血液都往头上涌,她几乎是想也没想,掏出了裤兜里已经攥得发烫的折叠刀,向正在施暴的流氓扑了过去。
张远翠本来避开了要害。
结果由于右腿搭不上力,这一下失了准头,在对方转头时,直接插·进了他眼窝里。
当即,鲜血飞溅,惨嚎声惊住了所有人!
“张——”
柳思思没能叫住她,这下也顾不得许多,抓起不知哪个乘客扔在过道上一根扁担,色厉内荏地朝其他人挥舞。
“你们两个!”
何磊满脸怒气,显然被她们气得不轻。
可眼下梁子已结,他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跟张远翠和柳思思站在一起。
三对四,双方手里都有武器,被捅伤眼睛的小流氓嗷直叫。
他的同伙被这惨叫声感染,酒意也醒了大半。
再看原本安分的乘客,也围了过来,终于心生怯意,撂下狠话,骂骂咧咧地下车了。
确定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张远翠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她把运动服外套脱给女司机,看着那张血泪横流的脸,喉头发堵,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女司机裹紧了衣服,哑声说了句“谢谢”。
由于阻止及时,她还没有遭到实质侵犯。
公交车在原地停留半晌后,发动机再度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向着未卜的前路继续行驶。
凌晨一点半,川1R18057,平安抵达桐子濠镇上。
此时,镇上的人都已经睡了,一眼望去都是乌漆嘛黑。寥寥几处路灯也格外昏暗。
除了几声犬吠,没有任何活气。
乘客们陆续下车,柳思思从女司机口中,打听到旅店的位置。
跟何磊一起,扶着张远翠,朝那边走去。
发现那是一座老式的三层小楼,挂着住宿的牌子。
老板已经睡下了。
柳思思敲了好一阵,才看到卷帘门被拉开,钻出来一个矮胖男人,没好气地说:“大半夜的,干什么啊?”
“对不起,我们……”柳思思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神情瞬间扭曲。
张远翠注意到,哪怕之前面对杀人凶手,柳思思也没有露出这样惊恐的神情。
仿佛这不是一个人,而是披了人皮的魔鬼。
……
三名逮捕不到24小时的罪犯,在执法局内死亡。
事发之际,他们各自被安排在不同审讯室里做笔录,突然,不约而同地抽摇起来。
仿佛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瞳孔放大,呼吸困难。
吓得执法者连忙上前查看。
没想到,连一分钟不到,三人同时毙命。
尸体看不出明显伤痕,体表没有出血。
五官扭曲,表情惊恐,以古怪的姿势,瘫倒在椅子上。
法医匆匆赶到,申请解剖后,没有检测出致命毒物。
却发现死者的心肌细胞,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