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接过一看,发现上面的宝马和车牌号,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这分明是周玉亭的车,他昨晚还见过。
等等!
周一清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想起,昨晚见到周玉亭时的场景。
苏既明站在她身边。
而在那辆宝马车里,依稀还有一个人影。
他是谁?
跟周玉亭有什么关系?
新助教苏既明,也跟周玉亭关系匪浅。
事务繁忙的她,昨晚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怪事,周玉亭知情吗?
周一清脑子里喻嗡作响。
看似散乱的线索,终于联系起来,矛头却指向自己的亲人。
他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开口:“这是……我姐的车。”
话一出口,恰好有风吹过,周一清背后冷汗冰凉。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父亲的病情今年恶化了,在本月初找了律师立遗嘱,具体条例并不清楚。
只知道,那天晚上,父亲和姐姐在书房里爆发了争吵。
最终,周玉亭摔门离去。
愤怒的父亲,从轮椅上滚落下来,却把靠近的保姆,骂了个狗血淋头。
保姆不得不给周一清打电话,让他赶紧从学校回去安抚父亲。
那一晚过后,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周一清就当一切揭过。
现在想来……
苏既明就是在那不久后,来到渝城大学的。
……
绿洲精神病院,是渝城首屈一指的精神病患者疗养中心。
位于望州区西部,占地面积广,环境清幽,各项设施都是国际进口,医生与护工都有专业执照。
患者治愈率很高,在全国都颇有名气。
正因如此,这座病院的门槛很高。
患者每月的账单,比某些高级会所的花费,还要令人心惊肉跳。
能够常住这里,并享受高级待遇的患者,绝不是普通小康家庭所能负担。
今晚,恰好轮到新来的护工守夜。
整栋住院楼共有9层,守夜护工每人负责巡查一层。
他被分到第7层。
这里的病人并不多,常住的更是只有一个。
那是住在713的女生,长得非常漂亮,今年18岁,据说还曾是市重点中学的学生。
可惜,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在花一样的年龄凋零,变成一个只知“咿咿呀呀”的傻子。
胆子小得跟老鼠一样,成天把自己窝在病房里。
就连她的亲生父母,都不能靠近。
听资历老的同事八卦,这个女生已经在绿洲住了3年,家境其实很一般,父母也不是什么人物。
却不知走了什么运气,有匿名的好心人,跟医院签订了契约,把她的医疗护理等费用全部接手。
每年定时汇入一大笔钱,这才让她得以把疗养院当成家住。
护工对这些八卦不甚在意。
在见过一面之后,他就只记得女生的长相有多漂亮,每每想起,心头火热。
他以前在隔壁市疗养院的时候,就听同事在私底下吹嘘,如何行使便利。
精神病人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对她们做任何事情,也不会被受害人报警。
只要拿捏住分寸,再收拾干净首尾,谁也管不了光鲜之下的藏污纳垢。
今晚,雷雨异常厉害,整个望山区的电路,都陷入故障,只能明早抢修。
连绿洲精神病院也不能例外。
无疑是个好机会。
护工先巡视了其他病房,发现屈指可数的几位病人都已经睡下。
再找借口跟保安打了电话,确认对方半个小时内,不会来这一层。
这才换了身清洁工衣服,戴上口罩,向713病房走去。
没有电,病房里只有应急灯还亮着微光,女生还没入睡,正把脸贴在窗玻璃上,不知在看什么。
病房的窗户,在没有医护看守时,都被上了锁。
护工进入后,将门反锁,悄悄走近女生。
用喷过安眠剂的手帕,猛地捂住她口鼻。
女生本能地挣扎起来,可惜她力气太小,很快就被制服,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护工把她打横抱起,正要往病床走去,鬼使神差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分明什么也没有。
她就是个精神病。
护工心里想着,把女生放在病床上,从细瘦苍白的小腿,开始往上摸。
死寂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声猫叫。
“喵——”
嘶哑难听的猫叫,拖得很长,在此时此刻,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护工霍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