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访,所以也不可能对每个路人都采取询问。
头一天晚上,在翻阅资料时,把这片棚户区的大概地图,已经印在了脑海里。
我一直对自己的记性很自信,但是来到这里我才发现,现实和想象完全不同。
地图,我确实是记得清清楚楚了。
但是地图上标记的,都是那些可以通过一辆汽车的三、四级马路。
但是在这里,除了那些马路之外,还有更多无法通车,甚至连自行车都过不去,只能一个人侧身通过的小巷。
而这些如蜘蛛网般的小巷的数目,则是地图上标明的道路的几十甚至上百倍。
没办法,我只能放弃一开始的计划,开始无规律的信步在猪笼城寨里游荡起来。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到前面有声响,我抬头一看。
发现我正前方很远的地方,有一名男子正在慌慌张张的闪进一条胡同。
我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看到我才躲起来的。
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他的行为很可疑,于是我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我来到男子闪进的那个小胡同口,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而其中也有无数条分支,通往不同的方向。
所以我只好放弃追踪,自己安慰自己,那个人不过是看到陌生人感到害怕,所以躲开了。
在猪笼城寨里转了大概半小时,我感觉似乎越转越晕。
起初还能在脑海里,按照那个不太详细的地图,有个大致的方向感。
但是走到后来,则完全不分东南西北了。
再这么下去,我也许会被困在这里也说不定。
看来必须找个人问路了。
我四下眺望,发现每条路都空荡荡的。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轻微的声响,我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老太太正坐在自家门前摘青菜。
可能是因为她身材太矮小,而且是坐在角落的缘故,我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她。
我走到老人面前,老人依旧在那里聚精会神的摘菜,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只好轻咳一声。
听到我的咳嗽声,老人抬起了头,看到是个陌生的面孔,脸上浮现了迷惑的神情。
“老奶奶,别怕。”
我开口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执法者证,“我是执法者……”
“哦,你是来调查那几起孩子被杀的案件的吧。”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老人就抢着说道。
“是的。”我毕恭毕敬的回答。
“之前也来过不少执法者,不过他们都是好多人,浩浩荡荡的进来的。没穿警服而且还是孤身一人的,你还是第一个。”老人继续说道。
听到老人的回答,我才明白,为何案件陷入泥潭。
如此大张旗鼓的排查和走访,不要说是坏人了,连好人看到都会远远的跑掉,就可想而知,肯定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那你能和我讲讲,关于那几个孩子的事吗?”
我看老人很健谈,于是蹲下了身子,伸手去帮老人摘菜,同时打听消息。
“你现在这个地方,差不多是这片棚户区的中心了,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里有多大,道路有多复杂了吧。”
“这里居住的人口就更多了,我在这里住了十来年,是第一批居民,但是尽管这样,这里的居民我也没认识全。人多是一方面,更主要是因为这里的人口流动性太大了。”
老人似乎比我想象的还健谈。
于是,我继续问道:“那您感觉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情吗?”
“可疑的人?住在这里的人,很多都有不愿意提起,和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说可疑……那么这里的居民个个都可疑。”
“就好像你站在的这里。我身后是我家,只有我和我卧病在床的老头子住。”
“旁边这家,是一个从农村逃婚出来的小姑娘,似乎是在酒店当小姐,本来从村子里逃出来,就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因为生活所迫,还是不得已赶上了这一行。”
“再往那边一家,是一个单身父亲,带着一个有病的孩子,生活也很苦。”
听着老人的叙述,我顺着她的讲述,开始循序扫视那些外表看起来差不多、都是破败不堪的简易房。
放眼望去绵延不绝,这么多的住户,似乎每一户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都有自己的疾苦。
这时,我看到老人隔壁的隔壁,也就是她提到的孤儿寡父的那一家,原本放下来的窗帘,似乎动了一下。
“对了,老奶奶,我刚才看到那边的窗帘动了一下,里面似乎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