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眼睛凑到门镜上,门外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又想和我藏猫猫?”
我冲着大门大嚷道,“我才不会上当呢!”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谁会跟你藏猫猫。”
姐姐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嘴唇震动起的空气,甚至吹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打了一个激灵转过身来。
发现,姐姐正好端端的站在我的身后,盘着手,好像在看什么稀奇的动物。
“你是怎么进来的?”
“穿墙术!”
用异常严肃的语气开玩笑,是老姐的拿手绝活。
“少来!告诉我吧,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商业秘密。”
“好姐姐,告诉我吧。”
此刻的我,已经忘了还在和老姐生气,又好像之前一样,抓着她的手,不停摇摆起来。
“好了好了,服了你了,赶快收起这种好像流浪狗一样的表情。”说着,姐姐转身朝我房间走去,我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我的房间,我发现阳台的门是开着的,我记得走的时候明明关好了啊。
难道,姐姐是从阳台进来的?
不过不太可能啊,我家可是十楼啊。
一头雾水的我,跟着姐姐,穿过房间,来到了阳台。
发现在阳台的侧面,搭着一块木板。
而木板的另一头,则搭在了隔壁姐姐租的那个房间的阳台上。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
从那以后,这块木板,就成了我和姐姐之间的秘密通道。
因为在阳台间搭条木板,太显眼了,我们后来把它换成了梯子。
然后再经过几番练习后,又把梯子换成了绳子。
现在,在我和姐姐阳台间的这根、看起来好像晾衣绳的东西,其实是最好材质的登山绳,可以承受200斤以下的重量。
我和姐姐这种,身材只有100斤多一点的窈窕淑女,自然更不在话下。
右臂的疼痛,把我从几个月前的回忆中,来回了现实。
驱赶走麻木,复苏过来的疼痛感,要远胜之前。
我强忍着右腕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把虚掩着的阳台门,推开了一条小缝。
首先看到的,是一双被反绑着的手,这双手不停的在挣扎着,但是那绳子实在是太牢固了,那扭动的双手宛如撼树的。
“我妹妹怎么样了?”那双已经失去血色的手的主人问道。
我循声小心翼翼的扬起了视线,看到了那张让我毛骨悚然,且咬牙切齿的面孔。
“你妹妹?我想她应该已经死了吧。虽然你把她磨练得锋芒毕露,但是她显然缺乏危急关头的决断力。如果换成你,也许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一只手来保命,但是她显然做不到这点。”
听到对方自信满满的语气,我忍不住笑了。
既然他已经认为我死了,那么就再好不过了。
我需要等待的,就是一个他放松警惕的机会,然后……
我就可以救出姐姐,手刃仇人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右臂不那么疼了。
我一边等待机会,一边扫视着房间。
此刻,我的房间内一片狼藉,宛如被一百个熊孩子侵袭过一般,找不出一处完好的地方。
而那个站在房间中间的陌生男子,脸上满是伤痕,应该是姐姐留下的。
看到这里,我把视线转向被反绑住姐姐的双手,那些她引以为傲的修长指甲,已经悉数断裂。
姐姐一直很喜欢那些指甲,每天花在打理它们上的时间,就有一两个小时。
她也曾劝我留指甲,说和牙齿一样,可以作为最后关头的武器。
但是因为需要经常打字的关系,我拒绝了她的建议。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我也有这样修长的指甲的话,也许就能靠它们,直接打开手铐,而不用遭这样的罪了。
想到这里,右腕像是呼应我一般,又开始忍忍作痛了起来。
“师姐,几年不见,你的功夫退步了很多啊。”陌生男子用一贯的轻佻语气说。
“哼,要不是你偷袭在先,你能抓住我?”听到姐姐习惯性的找借口语气,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没受什么伤。
“呵呵,你还是和一样不服输。明明你我是完胜的好不好。”
“完胜?那你脸上的伤痕,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一直以来,我斗嘴都不是你的对手。”
对陌生人的这句话,我深表赞同,“我现在就拔掉你的伶牙俐齿,看你还拿什么还嘴。”
“没文化真可怕,你们家说话只用牙齿?”
“对对,你提醒我了,我会连你的舌头一起拔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