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的脸,涨得很难看,大声叫嚣:“白吴他现在早都离职了,谁知道他跟什么人混在一起?不用理他!”
白昊笑笑:“傅洋,你现在升成副所长了?混的不错么。可有必要将事情做成这样吗?”
“市局特警支队,大概还有几分钟就赶到现场了,就算你们当中,有人干过腌臜事,也都还罪不致死吧?”
“现在是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你们杀一个市局执法者试看看!”
这话一出,警队登时有些乱。
叫傅洋的二把手,约莫是狗急跳墙,挥挥手就让狙击手准备。
傅金周更是气得破口大骂:“狗崽子!我还在这里呢!狙什么狙!”
约莫是刚才白昊的话,起了作用,不知何处一声枪响,恰打顾思的耳边给擦过去,将他耳朵给擦流血了。
顾思登时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真险啊。
狙击手到底手下留情了。
而恰在这时,远处警灯一闪一闪,红蓝两色穿透夜空而来。
警笛的尖啸声由远及近,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上百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就已打车上跳下。
端着枪,迅速布防,将这周边重重包围。
“我是青冈市市长苏海,我命令傅镇派出所所有执法者,立即放下武器,接受调查!”
“我是青冈市公安局局长汪言桢,傅镇派出所所有执法者,立刻按市长的话做!并放我局外出执行命令的执法者出来!”
傅洋眼看着红了眼。
他龇牙咧嘴,朝着空中连放几枪:“谁敢放下枪试看看!跟他们拼了!”
拼了?
这货有点二啊。
市长苏海的脸,拉得像个长茄子,眼睛瞪得很大。
几个字,打他牙缝里给迸出来:“这都是要造反吗?”
局长汪言桢,闻言立刻喊话:“放下武器!不听命令者,就地射杀!”
这时,一个年轻的执法者放下了枪。
结果还没放在地上,就听傅洋狂叫一声,当即举枪向那名执法者射击。
说时迟,那时快,眼尖的白昊,于千钧一发之刻,扑过去将那年轻执法者摁倒。
傅洋的子弹,射进了他大腿里,登时血流如注。
顾思咬牙,一枪击中傅洋右手,傅洋手中的枪,立刻落地。
他挣扎着,还想再从后腰处掏出什么时,顾思连开三枪击中他的肩膀、膝盖以及手肘。
他转眼就失去了行动力,躺在地上哀哀像一条野狗。
顾思瞪了警队众执法者一眼:“这是要集体叛变了?有问题的交代,罪不至死,没问题的有必要对着干吗?市长、公安局长都在这里,你们是听谁的?还是觉得自己能突围?负隅顽抗,必死无疑!”
派出所执法者们面面相觑,纷纷放下了枪。
特警支队执法者一拥而上,迅速控制住了现场。
许一乐打谷仓里走出来,掏出绷带给白吴止血。
火光中,已捆成萝卜的傅金周,被顾思揪到警车上。
特警队员将一众执法者带到警车上,圆疙瘩村的村民们,被一一驱赶着进了家门……
救护车声划破夜空,许一乐跟着白昊的担架,边跑边抹泪:“怎么会这样了啊……”
白昊躺在担架上睁开眼,看着凸出云层的那一弯明月,眼里有光,眼神清澈而透亮。
“现在,我,终于算是救下了一个人吧,不再算是袖手旁观了吧……”
……
顾思曾听白昊不经意间讲过,冷薰这段时间,在和他闹分手。
之前,顾思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也都不必问了。
傅洋那枪打到了白昊股动脉上,大出血,昏迷了整整三天。
白昊没敢跟父母讲,冷薰就坐在他身边,一直攥着他的手。
冷薰戴着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头发很长,后头绾了个髻儿,前面有两撮垂下来,像虾子的触须。
顾思站在她身边,看见她皮肤苍白到可怕,眉眼都很浅,像随时要消失一样。
冷薰弯起的眉眼,像挂在树梢的月亮。
她伸出手,一遍又一遍抚着白昊的鬓角,又坐在那里吃吃地笑。
她看向白昊时,拥有着全天下最温柔的目光。
她爱他。
顾思忽然有点无奈。
冷薰拿起她印有皮卡丘图案的水杯喝了口水,安静自然,就像她5月18日当晚做的那样——
自然地告诉桌上人,自己去拿专属餐具,然后静静离开。
打白昊的车载冰箱里,取出她特意在内中加了氰化物的冰块——先将氰化物用冰冻住,再在外头冻上另一层冰。
这样一来,冰块融化不到一定地步,就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