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搁在脑后,很是沮丧。
孙绾绾瞧着他像只可怜的小狗,想安慰说,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还没开口,江一帆就拿眼瞟她,“孙绾绾,你是不是傻?”
孙绾绾生气:“你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乱骂人,我又没有招惹你。”
“你怎么没招惹我?”
江一帆站起身来,一把捉住孙绾绾。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猛地摁在一根水泥柱上,他冲着她一阵猛啃。
孙绾绾惊呆了,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
长大了的他,力气很大,她没法挣脱。
只得“哇”一声哭了。
江一帆放开她时,她拼命抹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一帆你欺负我……呜呜呜……你欺负我……”
江一帆红着脸说,“那你去告老师吧,反正你一直都讨厌我。”
孙绾绾就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没躲,挨了一巴掌后,耷拉着脑袋。
孙绾绾又有点后悔,怕将他打疼了。
她转身就跑,听见江一帆在身后大声喊:“孙绾绾,你已经有三个月没跟我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我知道你在躲着我,这让我很难受的你知不知道!”
孙绾绾的心“咯瞪”一跳,抹把泪,回头瞧他,“你活该!”
她冲着他大声喊,“你活该!”
他喜欢我。
孙绾绾头重脚轻地走出烂尾楼,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天呐,他喜欢我。
孙绾绾是从高二时,开始跟人谈恋爱的。
跟一个叫胡奇的、不怎么正经的社会人。
宋女士起初歇斯底里,说,“你怎么能这样呢!这要影响学习的!”
后来就放弃了,大概有三个多月,没跟孙绾绾说话。
有一次,她看到了孙绾绾的成绩单,发现她的成绩一落千丈,排到了全年级的800多名。
于是,劈手就拿饭勺,打孙绾绾的头,“你跟你那不中用的傻X老爸一样,遗传!我就不该指望你!”
她手中的舀饭勺,在饭桌上死命地磕,“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吗?你这个拖油瓶!早知道我一开始就把你给打了!不中用的东西!”
孙绾绾说,“宋辞雅你骂我没关系,但你骂我爸,我就要跟你说道说道了。”
这段时间,孙绾绾的爸爸孙建设,跟宋女士离了婚。
说实话,其实她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却还是害怕它到来。
这么多年,宋女士经常带着孙绾绾外出旅游,说是教育女儿,让她开开眼界。
宋女士带着孙绾绾,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当然,大部分是男人。
那些男人或是一掷千金,买个channel跟买白菜一样,或是高大帅气,脱了衣裳有8块腹肌。
总之特别洋气,比她爸爸孙建设要ashion多了。
孙绾绾的爸爸,他就是个土包子,跟个陀螺一样,只知道赚钱赚钱,然后省吃俭用,全部寄回家里。
在外头住酒店的时候,宋女士每晚都会在孙绾绾的牛奶里,加入安眠药,然后溜出去跟人厮混。
她以为女儿不知道,或者是年纪小,就算知道也什么都不懂。
前段时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宋女士和男人们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爸爸孙建设不知道。
后来,孙建设提出跟宋女士离婚,她很诧异。
她就像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疯了似得拿枕头砸孙建设,“什么!你居然敢离婚!枉我纡尊降贵嫁给你,你居然敢跟我提离婚!”
她以为,她不过是打翻了一瓶牛奶。
她以为,她犯什么错误,都能以撒一个娇、发一声惨,而轻轻带过。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
宋女士死也不会想到,在她面前低三下四了这么多年的孙建设,为什么说离婚就离婚了,连女儿都不要。
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咒骂孙建设负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那样平平无奇的男人,居然都敢不要她。
其实这么多年,孙建设也没亏待她,她一天换三套衣服,有400双鞋,180顶帽子,吃的螃蟹海鲜都是应季的,家里凡事有保姆。
她每天花枝招展,没有为女儿洗过一件衣裳,做过一顿饭,更没有赚过一天钱。
宋女士抄着舀饭勺,歇斯底里地骂孙绾绾不争气,说,“我这辈子就是给你毁了,你们这些人,没一个指望得上的。”
孙绾绾真的很疲惫。
她不知道,宋女士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
她总是在絮絮叨叨,说孙绾绾不懂,不懂红尘皆苦,世态凉薄,不懂她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