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的。
而如今坐在上面开的人,却是宋可。
宋可刹车在我面前,依然顶着一头黄毛。
他探出脑袋:“许静宜,这事你可别怪我。你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出卖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吧?”
我面色平静,仿佛没看到他似的,坐进警车。
宋可生气了,他跳下车来抓我。
左诀隔开他:“干嘛呢,别干扰执法者办案。”
宋可指着我:“这女人怎么说也跟了我三年,这一去她基本上就回不来了。我最后跟她说两句话,不过分吧?”
左诀看向我,我点了点头。
宋可老鹰捉小鸡似的,将我提溜到墙角。
他点了根烟:“恨我吗?”
“没什么。”
他眼里的骄傲和挑衅,慢慢消失了:“那,会让你更记得我么?”
“就这样。”
宋可伸出两只手捏住我的脸,恨恨,“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你这副对万事万物都不挂心的模样,就像个假人一样,没有情绪。”
他站远了打量我,“后来我就想通了,我何必非要喜欢一个木头人呢?徐太太死了老公,是个有钱的寡妇,人也长得还行,她不香吗?我又何必在你一个罪犯身上吊死?”
他将吸了一半的烟,塞在我嘴里,拍拍我的脸,走了。
他哈哈笑着,“许静宜,你这辈子就给我把牢底坐穿吧!”
我将烟吐进垃圾桶。
左诀走过来:“瞧瞧你跟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无所谓啊。
宋可跟殷然长得相当像,尤其是眉眼处,他的眼睛滴溜溜的,带些水意,晚上关了灯,都还能感觉到在四下乱转。
这么多年,在黑暗中闭上眼时,我常常会想起殷然在车上给我的那个长长的吻。
湿润香甜,让人四肢酸软,只想舒展在他身边。
我迫不及待想要为他敞开,我的所有。
可他停住了,没有继续下去。
宋可不一样。
他会继续到我筋疲力竭,最后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不堪。
如果我不睁开眼睛,便会以为那是殷然。
在那个时刻,我忽然理解了那名跳下江水的富商,他宁可溺死,也要相信我是他最初的恋人。
他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美丽的幻梦,打死也不愿惊醒。
就像无数个旖旎的夜里,我紧攥着床单,觉着自己就这样死过去也好。
宋可该是恨我的。
因为我的感情和情绪,全都属于殷然一个人。
对他,我毫不在意。
一切,都是演戏而已。
进了执法局,我才明白,左诀抓我过来的原因。
不是为他跟了12年的富商溺死案,而是为了孙铭和禄芸.
我说这事不是我做的。
左诀说,“我也没指望你立刻承认。”
我做出一副极无辜的神色:“真不是我做的。”
左诀拿出一张孙铭年轻时的照片:“许静宜,你小时候在群星孤儿院长大,一直在被孙铭侵犯。”
我叹口气:“你何必羞辱我。”
左诀愣了愣:“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那我换个问题,你恨他,是不是?”
“忘了。”我绞着手指低下头。
左诀皱起眉头。
“你是珍爱俱乐部的隐名股东,实际控制人,对不对?”
“查都查出来了,还问我。”
珍爱俱乐部是个情感诊疗所,内中都是有执业资格的心理医生,只不过,服务方向是针对男女关系的。
当然,这只是外表,它接的最多的业务,其实是小三劝退。
现在富商很多,小三更多,像徐太太这样因为经济利益,不好说离就离的,律师事务所没法介入。
我便将这部分业务,转到珍爱俱乐部,它有一系列的工作方法和制度,可以通过各种手段,让小三一声不吭的离开。
正室太太在这方面就舍得花钱。
但珍爱俱乐部是合法生意。
“合法?”
左诀说,“你这气,喘得太大。”
他拿出禄芸的照片,搁在桌上,“这个女人我调查过,你认识她。”
我拾起眼:“哦?是吗?”
左诀说,“你的珍爱俱乐部,小三劝退什么乌七八糟的,它的确不违法。但你和禄芸认识,事先安排她引诱孙铭,跟他一起,后来再向徐太太要钱让禄芸离开,这就涉嫌诈骗了。”
我眼睛虚了一下。
的确,禄芸是我安排的。
而且我安排的,不止禄芸一个。
孙铭此人好色。
左诀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