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嘻嘻笑着说:“你也别总跟我一起,偶尔换换口味也不会腻。咱们的恋情,得变成开放式才有意思,你跟那个红色高跟鞋,在我的床上那样乱搞,我不也由着你嘛!”
宋可黑了脸,扬起手“咚咚”敲着我的头,“下回再在我面前提什么殷然,我就弄死你。再想挨打就试看看。”
“开放式那是对我而言的,你?”他瞟我一眼,“哪个男人敢碰你,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我嘻嘻笑着,“是是是,咱家就你地位最高了。”
我瞧着这时,他将车已经开到荒郊野外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暮色已然压下来了,周围也没什么人。
心情真好啊,我。
春光明媚,我俩得好好庆祝一番。
人这种生物,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虽证据在握,许多时候还得去看人心,端看你想相信什么。
其实左诀很聪明。
他最开始猜的全都正确,我的确是那么做的,给禄芸打电话,要她上三楼,帮我拿一个并不存在的信封,然后害她跌了楼去。
但我做的,却比左诀想的还多一步。
宋可在很久之前,就按照我的计划,去引·诱徐太太了。
宋可多帅啊,一张巧嘴,太会讨女人欢心。
若是执法者愚笨,将这事直接定性为意外的话,那就什么事没有。
但若执法者聪明,要详查这事的话,那我就启动B计划——
先是制造和宋可失和的假相,再让他揭开我是许静宜的身份。
最终将矛头引到徐太太身上来,说是徐太太栽赃我,事实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那天给孙铭送过去的,的确是烤鹅肝和橙子。
但对很久前,就同她在一起的宋可来说,将橙子换成柿子,很难吗?
宋可一直在她身边,引她做出什么疑似杀人嫁祸的事也不难吧?
为什么我和宋可,都没有购买柿子的消费记录?
很简单,我这么大一个成年人,随便偷几个柿子还能办得到吧?
我们两个人合作演一出好戏,也不算太难吧?
左诀在查到我之前的案底是冤案后,已是可怜于我,心内便私下里倾向于我。
我最后给他讲的故事,自然会令他愿意相信。
这件案子,执法者的误区是,误认为我只有一个人。
在知道我和殷然的过往后,便想当然的认为,我跟宋可,是在他身上拼命找殷然的影子。
不全是,我们是共犯。
不一定有爱情,却必然是伙伴。
我温顺地伏在宋可肩窝上。
他一口咬上我肩膀,恨恨说,“薛茉,从今往后,你可不能再想着什么殷然、殷然了,他死了20年。”
“你可别忘了,是我帮你煽动舆论,逼得徐太自杀,案情才做死了的。所以你这辈子都得跟着我,伺候我。”
我忽然间后背一凉,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他抵在了车前玻璃上。
“怎么,威胁我?”我转了转眼珠。
这滋味可不好受。
我向后仰了仰身子,摸到自己的小手包,我知道那里有一把枪,枪里还有一颗子弹。
17岁那年我藏起来的,殷然的枪。
我向四周望望,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路上没人,前面又是郁郁葱葱的山,在这里,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我究竟要不要向他开枪灭口呢?
我闭着眼寻思,手按上硬鼓鼓的枪身,转念想了想,算了。
他是帮凶,举报我,除非他不要命了。
于是,我慢慢松开手,任凭他将我放倒在椅子上。
殷然。
我躺在车里,打开天窗,看着眼前这幕无边星河。
或许他在我少年时,有些话是说对了。
感情这东西,远没我们想象的那般长久。
到如今,我是悍匪,不是许静宜。
或许我还爱他,或许不爱。
已经不重要了。
我永远也没机会去检验了。
那晚,我在星河辽阔下做了一个梦,恍惚又回到了我6岁的时候,他将我打劫犯的车里抱出来,塞我掌心一颗大白兔奶糖。
他笑着说,“你别怕,没事了。”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嗅到了他白衬衫上淡淡的茉莉味。
那年,糖很甜,茉莉花真的很香。
后来,他将我拷在车的把手上,踢了我两脚,说,“你给我闭嘴,你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哎,其实到那时,我又何曾跟他说过一句假话?
他这一辈子,我都未曾骗过他。
我这遗憾跟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