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我啊?我就不信你还能有后招!”
“且慢。”
一直沉默的肖三开口了,他低着头,双手垂在腿边。
“小雨,我的女人。你我之间还有笔账,别插队。”
扣在扳机上的食指松开,单手托枪,一丝邪笑浮上飞哥嘴角。
“你的女人?哦,对了,你是说那妞儿。那对车灯,小子,我还得多谢你。”
肖三头低垂,飞哥笑张狂,枪口指住前者晃悠,
“那副不甘愿,紧咬嘴唇忍耐的小表情。可惜啊,要不是她偷听到我的计划,我还真想再多留她几天。”
张狂的笑容,逐渐狰狞:“噫?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很懊悔?”
“懊悔不该派她来打探我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她断气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嘴里喊的是谁的名字?”
“喊你妈!”
一把飞刀,一把厨房常用的那种切肉刀,闪电般扎进飞哥肩膀,深至刀柄。
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大飞勉强抬起枪,枪口直指猛冲在前的娇俏女生。
是徐雅。
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想不到,居然是文文静静的徐雅,暴起发难。
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道爷倒在了地上。
“爷爷!”徐雅放弃飞哥,她扑倒在地。
把血泊中的老头抱在怀里,老徐也挣扎着爬过去。
“妈的,**!贱女人!”飞哥踉跄退后,手捂肩头。
他的小弟们还呆站着,他扭头怒斥,“都他妈傻·逼啊?还愣什么神儿?做了,一个不留,全给我做了!”
小弟依然呆立不动,嘴里叼烟的那个杂碎,嘴唇翕动着,烟都掉到了地上。
“咚!”不知是谁的铁棍,也掉在了地上。
阿飞缓缓回头。
他面前有一张脸,一张扭曲,残暴,不似人类的脸。
那张脸对他说:“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快!一、二队跟上!注意人质安全!”
霓虹外,警笛凄厉,此起彼伏。
……
新闻发布会上,执法者署长站在发布台前,意气风发。
“……既往多宗命案,皆源于本地暴力社团互倾轧。”
“这个人。”投屏上,飞哥的照片。
“还有这个人。”辉哥的照片。
“在这两人的直接策划下,本市黑恶势力发生连串火并,造成社会财富巨大损失,严重威胁社会安定。”
“所幸,在这几位年轻干警的努力之下,警队重拳出击,所有帮派份子都被一网打击。首恶在交火中被击毙。”
站台上,阿骆鼻青脸肿、意气风发,镜头聚焦各种乱闪。
“另外,我们执法者要特别感谢一位热心市民‘李’大爷。他长期和执法者合作,除了提供线报,还有大量犯罪相关证据,我们才能将双龙会这个犯罪组织连根拔起,将其首脑徐某绳之以法!”
看守所里,铁窗前,前任“李”大爷,现任徐某,泪流满面。
“没事,爷爷,爷爷在这里很好。组长,还有大家,他们都很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在泥里烂了一辈子,临老还能跟你相认,我,我总算没白活!”
“大小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道爷,啊不,老爷子绝吃不了亏。”
糟老头子身旁,左老鸭右老鼠的壮汉,把胸膛拍得邦邦响。
“喂!当我这个儿子不存在的吗?要不要这么偏心啊!”
江湖人·夺命大小姐·徐雅的身侧,江湖人·金牌搓澡工·老徐同志暴跳如雷。
笼罩在云阳上空的那朵乌云,终于散尽。
夕阳西下,颓废青年一瘸一拐,来到那熟悉的长凳前,坐下。
他额角贴着胶带,他满身酒气,他手里有一瓶酒。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用拳头上的绷带擦嘴角。
有人坐下,在他身侧。
“还在想她?”
青年没有回答,他抬头,恶狠狠地,再灌下一口。
“有个东西,现场找到的,现在结案了,还给你。”
那是个信封,纸微黄,在风中颤抖。
那是封情书,一封尘封在记忆里的情书,一封从未打开的情书。
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一直保留着。
青年怔怔看着那信封,他也没有打开。
“你放心,没人看过。”
像圣物一样收进内衣口袋,青年再次仰头,再灌一口。
那眼角冷峻,有什么东西晶莹,在夕阳下闪着光。
来人叹了口气,起身。
远远的就听见他说:“你这大假也放得够久了,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