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两道白晃晃的远光灯,穿过纸醉金迷的街道,稳稳停在了霓虹洗浴城的门口。
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从豪车上下来。
顶着云阳市最时兴的富二代狗啃发型,把钥匙甩给泊车小弟,看着洗浴城的牌子,打了个哈欠。
车刚走又被叫住,边玉树对着车窗捋了把头上的绿毛。
他头顶的这玩意儿,在夜店蹦迪不显眼,在这儿还挺引人注目。
自动门感应到人,送出一股冷气。
边玉树先看到流水假山后边四个大字,“清水洗尘”,被水晶吊灯照得熠熠生辉。
“欢迎光临!”迎宾满脸堆笑迎上来,“请问您几位?”
边玉树掏出手机看短信:“一位,预约码2B45,一个骗……大师订的。”
话刚落,屏幕闪了闪,没电关机了。
迎宾对着耳麦报预约码:“好的,边先生是吗?抱歉,您的技师还没下钟,请到这边稍候。”
边玉树到侯客区坐下,看着没电的手机,更怀疑这洗浴城能不能去霉运。
女友分手、爱车被撞、投资打水漂,要不是实在倒霉,他也不会去找神棍算卦。
“滴答、滴答……”
边玉树等了半分钟,还是无聊,决定去前台借个充电宝,刚站起来就觉背后一凉。
“嘻嘻。”
他猛地回头,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眼里带着疹人的怨毒,盯着他:“嘻嘻。”
这场景本该奇怪。
但大堂里,没一个人往这看,像是这块区域不存在一般。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他脑门上,他颤巍巍,抬手一抹——是血。
他抬头,只见自己在天花板上的倒影,站在一滩血里,哪有什么小女孩!
边玉树心里发毛,撒腿就跑。
人群仍对他视而不见,边玉树想伸手拽人,对方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肩,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扭头,小女孩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眼神空洞。
前面正好有几个女宾要上钟,包间开了一条缝,放着梵音,檀香缥缈。
边玉树死马当作活马医,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屋里的女技师,正跟客人说话,见有人闯进来略一蹙眉,礼貌客气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突然有人不把他当空气,边玉树看她就像看救命恩人,他回头想问对方,能不能看到那小姑娘。
结果,背后空无一人,只有怒目而视的女宾。
边玉树连连道歉。
女技师胸前的牌子上写着“徐雅”,身上沾着房间里的淡淡檀香:“您好?”
“我刚才在侯客区,碰见个穿红裙的小姑娘。”
他把眼前的美女,跟优秀员工栏里的人对上,清清嗓子,试图挽回点颜面,“你是主管?能帮忙发个广播吗?”
美女主管愣了下:“没问题,感谢您的帮助。”
她温婉一笑,“我这就让人去发通知。”
她伸手持了下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手腕上带的黑色发圈,更显皮肤细白滑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香气远去,边玉树愣了半天,觉得颈后又一凉,下意识跟上。
徐雅吩咐人去广播,又处理了个小纠纷。
发现边玉树没走,窈窕转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听不出喜怒,道:“先生要跟我去更衣室?”
边玉树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喉结动了动,换了个自认潇洒的姿势:“徐小姐,你现在有没有约?”
……
也不知道是什么玄学,他跟在徐雅周围,那个小女孩就没再出现。
边玉树人怂志短,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徐雅一步。
美女技师从前台手里,接过小小的计时器,挂在腰间。
她身材姣好,边玉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计时器周围打转。
抬头对上徐雅似笑非笑的目光,才移开视线:“咳咳。”
徐雅的按摩技术很好,按完,边玉树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
“您点套餐里还有一项拔罐,是现在拔,还是休息一会儿?”
边玉树之前很排斥按摩,觉得痕迹丑,生怕自己不够潇洒:“……我背上什么样?”
美女技师见多识广,笑了:“需要我给您拍一下吗?”
边玉树一酥。
痕迹丑也无妨,徐雅能多笑几声,他再来几次也不是不行。
徐雅掀开被子,突然顿住了。
“怎么?”
边玉树伸头,也看见了屏幕上的东西:他微微发红的背上,赫然是一枚小孩手印。
徐雅半天才回神:“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刚才……”
“嘻嘻。”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