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睁开了眼。
田婧正坐在床边看着我,她的表情,既不开心也不悲伤,很难琢磨。
“你一直在发烧昏迷,嘴里念叨着雷小飞的名字,是不梦到他了?”她盯着我问。
“我梦到他来找我了,他还没死……”
“他已经死了,你脑子烧糊涂了吧?”她毫不客气地冲我说。
我的视线从她脸上收回,慢慢回顾室内。
原来我在医院里?
据说,我们在奥伊米亚康遇险,雷小飞和田婧都冻僵了,只有我安然无事。
后来,雅库茨克的医生救活了田婧,但雷小飞却没能活过来。
田婧苏醒后,活蹦乱跳的。
反倒是我,一回到国内,就得了寒冷恐惧症,住进了医院,时不时会陷入寒冷的幻觉中去。
难怪,我在幻觉中,把获救的人当成了雷小飞,而田婧却死了。
都说梦境是潜意识的反映,那这会不会是我的真实愿望呢?
我偷眼看了看田婧,她似乎也在观察我。
气氛一时变沉默了,还有点诡异。
田婧突然把头凑近我说:“公司核心技术泄露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是雷小飞千的。”
我惊愕地看着她。
“技术部里,只有我的电脑上,有拷贝过全部资料的痕迹,我已经向总经理汇报过了,那一段时期,只有雷小飞动过我的电脑。而且雷小飞的表弟,就在盗用我们技术的那家公司任技术总监。”
“这……怎么可能?”我干巴巴地说。
“你觉得不可能是吧?当然了,他是你的好朋友,所以你一定有些……怎么说呢?不忍心是吧?”她有些挖苦地说。
我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已经死了,这件事就这么着吧,就算过去了。”她拍了拍我的脸说。
“那他的抚恤金?”
“他给公司造成那么大损失,还指望得到抚恤金吗?”田婧笑了。
“总得有点补偿吧?”
“我们还是来说说,怎么补偿我吧。”田婧的脸,又凑近了些,“你什么时候跟你老婆离婚?”
我顿时傻眼了。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块移动硬盘来,在我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