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要呕吐的欲·望,爬上发酵罐。
正当我要到达最后一阶的时候,下面传来了一声大喝:“你在做什么!”
狐狸果然露出尾巴了。
我慢慢转过头。
入江常务的脸,在白色的灯光下,格外狰狞。
我很想对他说:“我早就猜到是你。”
“不用看了,我知道你想找什么。是的,‘它’就在里面。你可以下来了,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入江常务的语气,出奇地温和。
我看了看他,又望望已然可以触到的罐顶,恶臭浓烈得让人欲呕,实在没有勇气打开。
我慢慢爬下来。
微微发福的入江,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他抬头望着我,心里一定很希望我失足摔死。
我平安无事地下到了地面。
入江常务右手藏在了背后。
我向后躲开,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伸手握住了别在腰后的铁钳。
那本是我准备用来开门的。
“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厂里打听来打听去,她是你的姘头吗?”
我向前一步怒视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入江常务笑了:“你真以为我不敢?打死后,往这个罐子里一扔,你很快就会和横滨一样,化成肥料了。”
我指了指罐子后面的地,做了一个头部被打的姿势,然后伸出食指怒指向他。
他不知从哪里掂出一根锈成黑色的铁棒:“反正你也要死了,不怕告诉你。你的女人就死在这儿!横滨那个家伙贪得无厌,一次又一次来讹我。”
“我已经给了他20万,他还不肯罢休!说他女朋友怀孕了,还想再要50万,那可是美金啊!美金!”
入江手中的铁棒,在地上愤怒地点着:“我可没想杀他!是他拿了一把刀要杀我!不料抢来抢去,被刀刺中的是他,在地上挺了两挺就不动了。”
“我想来想去,把横滨的尸体藏在了发酵罐中,只要几个月,发酵罐里的酸度和细菌,就会将尸体腐蚀和分解。”
“本来一切天衣无缝,可是在我放好尸体,清理好地面,走出仓库的时候,不小心被她看到了,当时我满身是血,惊恐得要死。”
“她什么也没说,向我笑了一下就走开了。我以为她会报警,连夜坐新干线跑到了四国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