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雅川看到了那一幕,大惊失色,急忙掏出手机,想要将此事汇报给金课长。
然而,在拨号的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手中的动作由此停滞。
思忖片刻,他竟然将手机放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
一条漆黑的小路上,两个人气喘吁吁。
缓了口气,相泽将烟点着,随意地说:“看你憔悴的样子,从家里出来以后,几乎没怎么睡觉吧?”
“对不起。”
权奈绪瘫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中,“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就是你躲着我的理由吗?”相泽吐出一口烟雾。
“我本该阻止的。”
权奈绪悲愤地说,“我应该有能力阻止的!”
相泽蹲下来,盯着她,郑重地问:“洋子到底怎么死的?”
权奈绪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望向正前方虚无的地方,愣愣地说:“朴建秀用她验证研究成果,强行改变她的情绪,留下了后遗症,导致她喜怒无常。”
“三个星期后,负面情绪越发浓烈,到了无论如何都挥之不散的程度,最终从楼上跳了下去。”
“你全程都没有注意到吗?”相泽咬牙切齿道,“你们是大学同学,又是你把她带进巴别塔公司的,难道一点都不关注她的变化?”
“对不起。”
权奈绪再次道歉,甚至不敢与他对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男朋友常年卧床不起,消耗了我大量精力,中森良安排的工作又多,我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疏忽了。”
见她悲伤的样子,相泽也不好过度问责。
只好站起身来,遥望着黑暗的天际,长叹道:“你知道吗,接到她死讯的时候,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自杀。可是,我又没有办法调查,只能被动接受这个结果。”
“精神状态每况日下,无法继续担任猛蚁特攻队的战术指导师。本以为调往警视署可以查一查,却被排斥在外,又联系不上你,这段时间我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凶手就是朴建秀。”权奈绪狠厉道,“他是最该死的人。”
相泽疲惫地说:“所以你就杀了他?”
“没错。”
权奈绪好不避讳地说,她双目微眯,似在回忆过往,“那天晚上,朴建秀因为要把研究成果卖给军方,与中森良发生了争执,他离开以后,被我诱骗到仓库中迷晕。”
“然后我装扮成凶徒的样子,持刀闯入中森良的办公室。由于之前我给中森良留下了恐吓信,所以他准备了一把手枪,于是我穿了防弹衣。”
“他开了一枪,我就跑了。因为忌惮警视署,他没有报警。他走以后,我又将手枪偷出来,对着昏迷的朴建秀开了一枪,然后把他的血液,洒在了我中枪的地方。”
“然后你处理了监控录像,还提醒值班的工作人员枪声的事。”相泽补充道,“最后把剪辑过的中森良开枪画面,交给了执法者。
“中森良必须被抓起来。”
权奈绪道,“情绪操控这种技术,其实并未成功,他不肯卖给军方,也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市场利益。那样,将会出现无数像洋子一样的受害者。”
“一箭三雕。”
相泽冷笑道,“一起凶案,既杀了朴建秀,又嫁祸中森良,还为你盗取资料提供了便利条件。”
“最关键的是,你策划并实施了全部过程,最终却能站在证人席上,指证别人是凶手。”
“我是在为洋子报仇。”
权奈绪侧头望着他,“你应该感谢我。”
“不瞒你说,我早就猜到是你干的了。”
相泽将烟蒂仍在地上,用力踩灭,“我能想到的,警视署特案课的金课长也能想到,他却没有把你列为凶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中枢政府要除掉中森良?”权奈绪试探性反问。
“也许,他们的最终目的,也是巴别塔公司的研究成果。”相泽揉了操眉心,“所以,不排除他们要利用你拿到那些资料。”
“没用的。”
权奈绪掏出那个闪存盘,无奈地说道,“这玩意被设置了时限,现在已经剩下十个小时了,如果不能插入那台可以输出资料的中枢主机里,所有资料都会被清空。”
“你到底要把资料送给谁?”相泽好奇地问。
权奈绪轻声道:“邻国的一家公司。”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相泽的语气略显沉重,“且不论你这种间谍行为有多大罪,单从良知角度来看,你把未完成的研究成果送给别人,万一他们投入生产,所造成的人命损失,你能接受吗?”
“我没有办法。”
权奈绪悲怆地说,“我男朋友的病太过特殊,只有邻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