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扯。”
苏蜃不想听他训斥,打断道:“执法者都辟谣了,他妻子是清白的。我认为,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反正咱们也没事干,不如就调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罗性情大变。”
“我同意。”
沈旭耸了耸肩,“不过,我得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他就跑了。
徐若雯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咦,这里有字!”阴暗的角落里,传来苏蕊的惊疑。
那是一个红木桌子,材质是名贵的小叶紫檀。
桌面上放着一些凌乱的书籍,让苏蕊发出惊疑的字,不在书里,而是用刀刻在了桌子上。
“你死我必埋,我死你必嫁,我若真个死,一场大笑话。”
徐若雯读了出来,同样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苏蜃觉得耳熟,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了,解释道:“这是明代冯梦龙写的《警世通言中的一句话,那个故事,好像是说庄子的妻子死了,他非但不悲伤,还敲盆唱歌。”
“庄子是谁?”苏蕊困惑地问,“渣男?”
“没文化,平时多读读书。”苏蜃白了她一眼。
“庄子是道家祖师,他认为人来自大道,死后归于大道,没什么值得悲伤的。”
“但是冯梦龙写出的故事,却很残酷,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就是庄子路过一个坟茔,有个女人正用扇子扇坟。”
“庄子问她原因,女人说生前跟丈夫感情很好,曾立下誓言,不论生或死,都对彼此忠贞不渝。”
“为了表达这份忠诚,女人对丈夫说,你死以后,除非坟茔的土不再潮湿,否则我绝不嫁人。”
“然而,她丈夫真死了,女人为了尽快嫁人,就用扇子扇坟,让土快点干。”
“庄子听到这话,深受打击,认为夫妻的承诺就是个笑话,从此不再相信他妻子。”
“他妻子闻听此事大怒,告诉他人和人不一样,荡·妇有,节妇也有,而她就是一个节妇。”
“庄子就装死,然而尸骨还未下葬,她妻子就开始勾搭小生,甚至还要从他尸体上挖心脏,给小生治病。”
“得知庄子未死,又说是小生侵犯她,想跟庄子和好。庄子彻底绝望,说出了这番‘我死你必嫁,’的话。”
“后来,他妻子自杀了,埋葬他妻子后,他没有悲伤,反而敲盆唱歌。”
“这是什么逻辑?”
苏蕊愤怒地说,“感情是经不起试探的,这道理他不懂?而且,活着时对你忠诚就够了,你都死了,还管人间的事干什么?”
“这些古人真的自私,男的可以续弦,甚至三妻四妾,女的凭什么不能再嫁?”
“一个故事而已,你怎么还较真儿了?”
苏蜃没好气地说,“这句话刻在这里,一定是罗所为,此时他的内心,应该和庄子一样绝望。问题是他妻子并没有出轨,他为啥会对那位陪伴他无数岁月的妻子,产生怀疑呢?”
“鬼知道。”苏蕊翻了个白眼。
“表哥怎么还没回来?”徐若雯转移了话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见鬼般的嚎叫,是沈旭的声音。
……
沈旭瘫倒在二楼的书房里。
虽然到处都是书架和蒙尘的书籍,但中心处的设施,与房内的装饰八竿子打不着边,相较于书房来说,这里更像是地狱。
“你不是上厕所吗?”
苏蜃将沈旭扶起来,“怎么跑这儿来了?”
“迷路了。”沈旭惊魂未定。
徐若要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脸色铁青地说:“地上这些……是血迹吗?”
“应该没错。”
苏蜃抬起头,望着头顶那个锈迹斑斑的转轴,“执法者的公告里,提起过罗死亡,说他是自杀。曾有好事的媒体深挖过此事,在网上发布了一些照片,可惜没过多久就被删掉了。”
“曝出了什么?”苏蕊好奇地问。
“自杀的手段。”
沈旭深吸口气,接过了话头,“罗是死于机械利刀。”
他指着头顶的转轴说,“这个转轴类似钟摆,下方连着利刃,机械启动以后,利刃左右摇摆,将罗拦腰折断。有个电影里演过这种东西,叫什么来着?”
“《电锯惊魂。”苏蜃补充道。
“对。”沈旭点头,“反正死状凄惨。”
“真是变态。”苏蕊厌恶地说。
徐若雯用DV机四下拍摄了片刻,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把书房改造成自杀现场?”
“不知道。”
苏蜃戒备地说,“执法者把凶器从机械上拆了,但谁也不知道罗是否设有其他的机关,咱们还是别再这屋里逗留了。”
从书房出来,苏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