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昏黄的灯光打在街道上,透过雨水的折射,恍惚间像极了逢魔时刻的明暗交错。
雨刷扫去玻璃上的水珠,没等到活儿的出租车司机打了个哈欠。
一手打着方向盘,边按下音乐,充满动感美的节奏,稍稍驱走了困意。
经过一条巷子时,一道黑影突然在眼前闪过,像是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司机吓了一跳,把车前灯的亮度又调大了些,却什么也没看到。
“看错了吗?”司机嘀咕了一句,车子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十几分钟后,一辆比亚迪G6风驰电掣地驶来,用车身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巷子口。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从车上走下来。
他眼窝深陷、身形瘦削,走起路来有气无力,像是个没几天好活的癌症患者。
老人走进巷子深处,借着里面昏暗的路灯,看到垃圾桶里蜷着一具尸体。
那是个高大健壮的黑人男性,狰狞惊恐的神色僵在脸上,四肢和脖颈都软趴趴地查拉着,呈现出极其诡异的弧度,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拧断了。
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他看也不看地按下接听键:“来晚一步,他已经死了。”
轻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这是本月的第四个了,有什么线索吗?”
他叹了口气,道:“我没有让死人开口的能力。”
“我会为你寻找一个帮手,但你也得全力以赴。”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这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总得画上圆满的句号吧。”
老人无声地把手机揣回兜里,掏出一个钱夹,里面有一张早已泛黄的三人合照。
他小心地用手指,摩挲着照片上不再清晰的面孔,半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冷雨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身上,让这个瘦削的老人看起来更加可怜。
他紧握着这张照片,像是即将溺亡的人,抓紧唯一的稻草。
……
18:32,墨西哥城。
风把窗外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远远望去,橘黄色的太阳离地平线不到一尺,活像一张即将坠入平底锅的鸡蛋饼。
我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吃午饭。
“先生,这是您点的长岛冰茶。”笑容甜美的女侍者,将托盘上的酒杯放下。
我下意识地朝她领口瞄了一眼,事业线颇为明显。
等她走后,坐在我身边的人笑着说道:“我以为中国人都很含蓄。”
这是一位身材窈窕的亚裔美女。
黑发雪肤,精致如画的眉眼搭配樱花色的唇,在空调开至26℃的室内,仍穿着白狐坎肩和海蓝色长裙。
“欣赏美是男人的天性。”我呷了一口酒水。
辛辣的味道,让昏昏欲睡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我端起酒杯向她晃了晃,“就好比商人的目光,永远追逐着利益,您说是吧,卯月小姐?”
两只制作精美的手工水晶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伴随着卯月纯的笑声:“当然,我向来喜欢合作共赢。”
我朝她心照不宣地眨眨眼睛,不着痕迹地抹掉眼角处,被酒刺激出来的生理泪水,早知道这么难喝,我就点啤酒了。
认识这位日籍美女大亨,已经是第三天。
她热衷于一切可以赚钱的交易,不管是正经生意,还是违法走私,每天都有无数人削尖脑袋,想与她合作。
可对我来说,三天前被这位大美女找上门时,第一反应却是掉头走人。
原因很简单——“漂亮女人”加“钱势、地位”等于“麻烦”。
在我准备脚底抹油的时候,卯月纯打开手提包,抽出了几张折叠好的打印纸。
我接过来看了看,脸色瞬间白了——这是我二十年来的生平资料,包括我之前在美国做黑户时,干过的一切事情。
本该鲜有人知的过去,就这么白纸黑字地摆在我眼前。
“周辞,中国籍异化人,能力是无生命体记忆感知。”
卯月纯拿出一个纯金打造的打火机,在我面前把资料点燃,“我们很期待你的加入。”
“你到底是谁?”
“卯月纯,日籍异化人,能力暂时保密。”
她冲我微笑,美得如同富士山下纯洁的樱花,“愿意给我们一个深入了解彼此的机会吗?”
此时此刻,卯月纯正往咖啡杯里加奶精和方糖,又不急不慢地搅拌了一会儿,才对我说道:“Theapostlesalliance使徒联盟,是我们组织的名字。”
“异化者,拥有常人无可比拟的天赋,我们把这称为神的眷顾。而我们就是神的使徒,代表了人类进化的新领域,不少知情员用ANGELE使称呼我们。”
“当然,作为我们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