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夹击,凭借单片眼镜的高清焦距拉近,我已经能看到,左侧那辆雷克萨斯摇下车窗,一只持枪的手悄然出现。
我深吸一口气:“十点钟八米的卡车!”
邮政车突然偏离了方向,险些与布加迪擦了过去,避无可避地撞上了普拉多。
同一时刻,附近的一些司机,好像变成了色盲,胡乱开停车辆。
一时之间,情况变得混乱无比。
趁此机会,前方的保镖车,在卯月纯指挥下,偏移开去。
布加迪以刁钻的角度,迅速从乱局里突围。
驾驶无章的车辆,让雷克萨斯的车主,不得不放弃射击。
可惜刚要撤退,就被紧随身后的一辆卡车,狠狠地撞飞出去。
巨大的响声,让喧嚣的街道寂静了几秒,然后车喇叭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长舒了一口气。
卯月纯的能力是“三色果”——即控制视野五十米范围内的红、黄、蓝三原色,持续时间十分钟。
用完后的一个小时内,眼中只会存在黑、白两色,并在六小时内不能再用能力。
众所周知,这三种原色,还可以调出其他的色彩。
而色彩,是通过眼、脑和我们的生活经验,产生的一种对光的视党效应。
所以,一旦她发动能力,就能使人们眼中看到的,和大脑中映射出的颜色发生错乱,产生错误判断。
就在刚才,我找出目标车辆之后,迅速计算出周围可以作为遮掩和攻击的其他车辆。
而她通过我提供的目标位置,对那些车主发动能力。
邮政车和普拉多车上的杀手,因为眼前世界骤然褪成全黑颜色,导致短暂的假**盲。
只要布加迪稍微偏转,原本夹击的两方,就会撞到一起。
而左侧被选中的几辆车,则因主人受到能力影响,而看错红绿灯,分别采取停或走的方式,为卯月纯他们挡住雷克萨斯。
在其车主错愕的刹那,被后方暂时失控的卡车狠狠撞飞。
眼看两辆保镖车也追着布加迪远去,我抹了把额头的汗,手无意识地搭在墙壁上。
我顿时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偏头,一颗子弹,几乎从我耳边擦了过去。
狙击手!
我迅速矮身蹲下,用手按住了地面,整栋建筑在我大脑里形成了全息投影。
一名全副武装的狙击手,离开了原先的位置,迅速向18楼转移。
我一边感应着狙击手的动向,一边向卯月纯发信息。
可是,通信器那头突然没了任何动静,我心头升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无论我从哪个方向逃窜,他都能迅速地找到射击点开枪。
然而,我身上只有一把防身用的手枪,根本没办法和人家比技术和装备。
咬了咬牙,我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隔壁房间的窗口,只露出少量部分,像是正藏身在窗台旁边的墙壁后,然后猫着身子离开。
感应到狙击手埋伏在了18楼右侧第四个窗口——针对那件外套所在的最佳狙击点。
我迅速潜行到17楼中部最靠边的窗口,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狙击手。
风起,挂着的外套动了动,狙击手伸出了枪管,却没有开枪,而是迅速抽回。
想来是发现了目标是假转移,可惜我已经开了枪。
手枪的有效射程有50米,而我和狙击手的窗口斜线相对不过几米。
奈何这货穿了防弹衣,这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他却无大碍。
狙击手发现了我,枪口迅速斜下对准,而我来不及返身。
然而,第二声枪响并没有发出。
有人像鬼魅一般,无声出现在狙击手背后,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过了他的咽喉——唯一暴露在外的致命点。
我两腿一软,半晌都没爬起来,直到陌生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有人进了这间房,声音温和含笑:“没事吧?”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日商男人,站在我身后,眉目温雅,笑容温和。
如果不看他手里滴血的手术刀,他看上去简直是个世界和平大使。
等等,手术刀?
我总算想起了这货是谁——东京医院里,伊藤博野的主治医生。
前两天匆匆一见时,他戴着口罩和眼镜,一张脸遮了三分之二,眉眼还低垂着,看得清就有鬼了。
我迟疑道:“你是那个什么……嗯,水野医生?”
“那是化名而已。”
他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滨田鹤。”
……
晚上不说鬼,白天不说人。
我跟着滨田鹤上车来到神奈川,进入了一座远离市区的传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