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如果敢有异动,就会变成个烂西瓜。
“是是是!”我手忙脚乱地想用注射剂吸取药剂。
结果由于紧张,把药剂瓶给弄掉了,若非下面铺着防震毛毡布,恐怕夏娃能当场崩了我。
我赶紧弯腰去捡。
这一次,总算把药剂吸了进去,成功注入夏娃的手臂静脉。
龙昕用空气异能包裹着直升机,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偷袭。
此时才能抽空问道:“药剂多久生效,夏娃大人快撑不住了。”
我把夏娃抱在怀里,擦掉她脸庞上的血汗,用一种低缓轻柔的声音回答道:“很快。”
药剂生效的确很快。
五分钟后,原本呼吸已经平稳下来的夏娃,突然身体痉挛。
猝然睁开的眼睛里,血丝密布,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
在剧烈的抽搐中,拼命抓挠自己的身体,原本光洁的皮肤下,出现一个个米粒大的隆起。
仿佛有无数小虫,在皮下血管中游走。
这动静,吸引了龙昕注意力。
他启动了临时自动系统,急忙凑了过来:“发生了什……”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娃的样子。
目光移到我脚下,那里有一支被踩碎的小药剂瓶,蓝色液体已经濡湿一小块毛毡。
“AP药剂……”
他看着座椅上另一只空了的药剂瓶,里面只剩下点滴绿色的残留物,“你给她注射的是什么?!”
“Devourer吞噬者。”
我抱紧夏娃,感受着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微弱,“一种具备超强‘噬种’菌、能够吞噬大量生命体细胞活力的药剂。”
龙昕脸色大变。
作为联盟高层的他,当然知道“吞噬者”药剂。
这玩意儿,最初由一名叫做安德烈的意大利生物医学家,提出构想。
本意是以“噬种”菌,吞噬癌细胞,没想到,后来因为种种意外天折。
而我,就是当时负责协助安德烈的人,也在那次首度与合修会深入接触。
“你……”
我用手掌遮住夏娃的眼睛,然后看向龙昕:“有件事没告诉你们。我和卡希达,才是伊诺克最后留下的王牌。”
滨田鹤没有死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因为在柏林事件后,伊诺克和艾薇拉都暗中找过我,并且提出了“杀死夏娃”的合作请求。
要彻底做到这一点,必须把夏娃可用躯壳和主体意识,都全部销毁。
“镜世界”能够禁锢她,可她一天还存在,就一天有隐患。
于是,伊诺克找上了善于利用记忆线索的我。
而他用自己的死亡,为我们铺路。
楼道里,卡希达借着那一推的机会,除了给我一个遥控器,还在我衣袋里,丢了这支能够杀死夏娃全身细胞的“吞噬者”药剂。
杜绝有人得到她尸体细胞后,试图解析恢复的可能。
“我知道的东西很多,也很有限,那个时候我没有答应他们……可伊诺克却说,我在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做出这种选择……只要,我愿意不顾一切去追求真相。”
怀中的人,终于没有了动静。
我合上她的双眼,“于是,我跟你们来到总部,接受进入‘镜世界’唤醒夏娃的任务,找到他所说的那个真相。”
正如《圣经故事里,亚当夏娃偷吃禁果,被罚到人间繁衍生息,同时留下长传承不息的人类原罪。
两位使徒联盟的创始者,同样拥有这样的命运。
“亚伯这样保护夏娃,是因为他作为亚当、夏娃唯一的直系血脉,集合了他们两人最极端的思维——亚当对夏娃最偏执的爱、夏娃对血脉传承最刻骨的执念。”
我看着龙昕,“老实说,这没问题,毕竟我一直都觉得,存在不是罪,任何生命都有自我存在的理由。”
“可是……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作为夺取其他生命存在意义的借口。”
在夏娃对自己开枪的瞬间,我已经打算放弃与伊诺克的合作。
可是当我发现,她舍弃联盟和亚伯,决心逃走,并借助精华液恢复异能的时候,心已经沉入谷地。
俗话说,“无知者无罪”。
可夏娃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异能,会带来怎样后果。
如果她是真的为了未来考虑,就不会想要恢复异能。
不管是跟亚当一起消失于“镜世界”,还是在信息室里接受损坏子·宫、放弃异能的后果,都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夏娃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大的仇恨与恶意。
想要借助异化者势力,壮大抹杀其他两种人类群体的存在。
哪怕,代价是连异化者,也走向自取灭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