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头蹲下,伸手在那金属门上摸索,不知道按了什么,四方形中间位置滑动,弹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密码键盘。
他用一只手遮挡,另一只手输入密码,发出“哒哒哒哒”的按键音。
随后,“咔嗒”一声响,那金属门“咯吱”一下向上翻开,露出一道朝下的铁质台阶。
程老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下去。
走到入口前面,顿时感受到下面有一股潮湿闷热的气流,蒸腾着扑在脸上,
鞋底踩在金属台阶上,发出古怪的声音,台阶大约有二十多阶,然后再次踏足平整地面。
我原本以为,下面就是一个普通的矮小地下室。
下去之后才发现,空间远比我想象的要广阔许多。
天花板上,镶嵌着高瓦数的日光灯,灼灼地照着,有一种被阳光暴晒的感觉。
差不多有几百平的面积,空间利用到了极致,高高低低的铁架子上,摆满了长势旺盛的低矮灌木。
有些,已经开始结出嫩绿色的米粒大小果实,有些却还在开花状态。
我跟着程老头,顺着狭窄的过道穿行,不时要小心拨开伸展出来的枝叶,宛如置身于茂密丛林。
“有点热,是吧?”程老头问。
我点点头,擦了擦额头出的汗,心想,这一个月的电费,估计都是个天文数字。
“模拟的是非洲那种热带气候,我花了好几年,才找到最适合的光照、温度。一株一年能成熟两次,需要专门调配的肥料,没有记录,都在我脑子里。”
“他们知道吗?这里。”
“知道,但他们一直不敢妄动,你猜为什么?”
老头弓着身子,把手指伸进一盆土中感觉温度。
“他们不知道种植方法?”
“算是一个原因,不过,不是关键。”
老头直起身子,搓掉手指上的泥土,“真要想知道,找一个懂培育的专家,土壤、温度什么的,试几次也就摸到门槛了。”
“那是什么?”
老头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说:“这上面我铺设了一层火油,自毁装置会引爆火油,下面的这些东西就会被毁掉,外面入口的密码锁只能试三次,错了就会启动自毁系统。”
“除此之外,如果在上面用外力挖掘,也会导致火油泄露引爆。那些小兔崽子一天拿不到密码,就一天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听得头皮发麻,问:“那上面住的人怎么办?”
“上面没人。”
老头说,“我把附近这几栋楼都买下来了。”
“上去吧。”
老头背着手转身往出走,“我会把整个培育方法都传授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有一天……”
老头忽然站住,转身望着我,“宁晓峰用这些东西做一些邪恶的事情,你就把它们一把火烧掉。记住了吗?”
……
遵照程安之的计划,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向宁晓峰通知我这边的进度。
宁晓峰听了很开心,估计是满意我的效率。
为了笼络我,宁晓峰经常给我一些内部消息,例如买哪一支股票,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抛。
我之前对这些一无所知,听了他的操纵,低入高出,看着账面上的数字不断翻滚,心中感慨。
几个月时间,就赚了我这辈子恐怕都赚不到的钱。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钱都是干净的,取出来就能花,也不会有人查。
除此之外,他还带我去了他的私人会所。
会所的名字很奇怪,叫“壹捌捌”,logo是一个扭曲的数字——188。
他指着会所的名字,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摇头说不知。
他微微一笑,说:“你再想想。”
我看他意味深长的笑容,便猜到可能和程老头有关,瞬间便想到了咖啡店的门牌号。
“门牌号。”
宁晓峰点头,说:“你脑子还挺快,能来这里的大多数会员,同样也是咖啡店的顾客。”
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洋溢着一种让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邻居家男孩,向我炫耀他新买的玩具一样。
我想起程老头说宁晓峰的野心。
我猜,那不仅是野心,而是一种能够随心操纵别人的邪恶乐趣。
会所是古色古香的一套院落,装修典雅,服务周到。
宁晓峰陪我转了一圈,引了几个朋友过来同我介绍,各个都大有来头。
宁晓峰对我又吹又捧,听得我面红耳赤。
我心里清楚他的意图,但还是不由一阵飘飘然。
期间我去上厕所,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