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时间推移,那种想法,逐渐在我的内心扩散,直至充满整个大脑。
我发现,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只有陈燚的身上发着光。
而我需要在她身上,拿到我想要的光。
这种感受,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
就像我们正被关在一间充满毒气的密室中,在她们还在慌忙搜寻线索去打开密室的门,苦苦挣扎之时,我却早已知道了所有门的密码。
这时的我,会觉得四处搜寻线索,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如果这时,我还要假装不知道密码,跟她们一起假意搜寻线索,那会让我觉得很愚蠢。
既然如此,那我为何不直接用密码打开门,自己先出去呢?
因为人就是这样,当你知道有更简单的方法能达到目的时,你会放弃之前那个复杂而漫长的计划。
是的,如今我也有一个计划。
……
“你说的是真的吗?”翠兰面露疑色地看着我与凌菲。
我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有那好事为什么不早点说,陈燚呢,她不来一起听吗?”翠兰站起来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陈燚的身影。
凌菲连忙把她按下,“你先别急。”
随后,扭头朝我抬了抬下巴,“你把刚才跟我说过的事,跟她再说一遍吧。”
我再一次,与翠兰讲述了,那天在顶楼听到的内容。
谈话间,我能清楚地看到翠兰的表情,从不解到震惊,再到愤怒,最后拍案而起,“你们疯了吗?”
凌菲语气轻松地说:“我们已经知道了逃出密室的密码,你确定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说完,朝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抱歉啊苏珊,把你的台词给讲了哈。”
我冲她摆摆手,随后把脸转向翠兰,“怎么样,加入我们吗?”
翠兰眉头紧皱地看着我与凌菲,又扭头往陈燚座位的方向看去,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喂,喂,怎么走了啊。”凌菲对此情况始料不及,估计是没想到,翠兰是如此反应。
我掏出手机,今天是3月18日。
我看向翠兰逐渐远去的背影,眯着眼睛道:“她会回来的。”
……
跟我想的一样,第三天,翠兰再一次站在我们面前。
她低着头,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最后缓缓说道:“我加入你们,你们有什么计划?”
此时的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你们这几天半夜,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陈燚趿拉着拖鞋,走到我们身边。
凌菲回过头,随即被陈燚的模样吓了一跳,“你怎么了,瞧你那黑眼圈重的,你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没感觉到啊。”
翠兰闻声转过身来,看出了陈燚的异样,“昨晚有什么声音吗?我睡得太沉没听见。”
翠兰说完,她们把头转向我这边。
我耸肩摇了摇头:“没有。”
我们三人一同望向陈燚,
此时,她坐在了椅子上,按了按鼻翼说道:“算了,没事。”
我起身倒了杯热水,放到她面前,“喝点热水,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呢。”
她点了点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便放回了桌子上。
她没有抬头,嘴里吐出一句:“谢谢你。”
“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燚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完站起身,拉开阳台门,往外走去,随后把门带上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们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名状的笑容。
这只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
陈燚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她没有自杀的理由。
但没关系,没有理由,我们就创造一个理由。
首先,我们需要摧毁她的内心,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在半夜故意弄出一些噪音,让她每晚的睡眠状况都变得很差,并统一表示,没有听到噪音。
而过几天,我会在宿舍里面出现很多莫名烦躁的举动,并开始在半夜出现“梦游”的症状,理由当然是考研压力太大。
而陈燚跟我走的比较近,那梦游时,我下意识向她靠近,也合情合理。
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陈燚半夜被噪音惊醒时,发现我就站在床头看着她的画面。
忍住不笑,对凌菲她们来说太难,这种苦差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我可不允许我的计划里,出现差错。
之后我会假意去看病,买药治疗我的“梦游症”。
通过持续几天的半夜惊醒,在陈燚心理防线开始崩塌之时,我们会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并开一些安神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