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言叫住冬子,“他……重雨去哪儿了?”
“姐姐在山上摔了之后,一直不醒,顾老师一定要出山找医生。噢,对了,他给你留了纸条。”
柳如言接过纸条,上面简单地写着:“言,我去做应该做的事情。你要照顾好自己。车钥匙我已取走,大雨封山,你暂时是安全的,但不要轻举妄动。另,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信的末端,署名是顾重雨。
而这里的字迹,则与那黑色笔记本上的字迹一致。
也就是说,那本写满了顾重雨身份信息的笔记,其实是“他”自己所写。
柳如言环视整个房间,一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认识一个叫顾重雨的人,一个羊纯而善良的乡村教师。
一时又感觉,那就是“他”,那个曾经她自以为非常了解、后来却无声无息地背叛她的人。
到了后来,顾重雨的身影,却又和“他”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让她完全无法分辨。
顾重雨就是“他”,“他”就是顾重雨。
这时,冬子担忧地问道:“姐姐,顾老师,他是不是病了呀?”
“病了?”
“几天前,顾老师突然回来,浑身大汗,身上脸上都是脏的,我一摸他的头,火热火热的。”
“他说自己没有病,但是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我都不让进……”
“后来,他给我一个黑色的钱包,让我过几天赶到城里去还给他,还给我写了一个地址。但是我听爷爷说,第二天顾老师就恢复正常了。”
柳如言脸色大变,讶然道:“是他让你还给他钱包的?”
冬子点点头答道:“对呀。”
“什么时候还的?”
冬子怯生生地答道:“昨,昨天中午呀……”
柳如言略一思索,又问冬子:“那天重雨回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