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贵浑身打冷颤，双手抱着胸前。

王一帆一直皱着眉，他看向曹金贵：“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方强做的？”

曹金贵茫然摇头，又在纸上写下——

“我实在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我始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感觉太诡邪强烈，就像刻在我脑子里一样。”

“什么感觉？”

曹金贵深吸一口气，继续在纸上写——

“掳走我的那个人，好像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都在说话，就仿佛身上长满了舌·头。”

李航望了眼曹金贵写下的东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强颜欢笑：“不可能这样吧，那不真成了怪物？”

曹金贵望着李航，重重把头一点。

王一帆这时说：“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如果真是方强做的，那我们所经历的恐怖遭遇，又该作何解释。”

张桐又想起了什么：“差一点忘了，方强说，他在图书馆里，放了加入了有强效催眠效果的音乐，听久了会让人产生一些飘渺离奇的幻觉。你们难道也被催眠了？”

王一帆表情迷茫：“我从没被人催眠，不知道催眠后是什么感觉。”

几个人讨论了很久。

期间，陆朵儿一直缄口不言，眼角余光不时瞥向王一帆。

“先这样吧，明天我们再打听打听。”王一帆终结了话题，几个人各自回去休息了。

王一帆和李航，则留在曹金贵的寝室借宿。

……

凌晨1点多，庆大校园中的夜风，正值肆虐之时。

两道身影，矫捷地穿越过湖边树林，停在了图书馆楼前。

“钥匙呢？”

“在这里。”钥匙拿了出来，喀嚓一声，楼门被打开了。

“嘿嘿，不得不佩服陆朵儿，连这图书馆大楼的钥匙也能搞到手，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说话人一脸皮笑，不是李航还是哪个。

李航身边的，自然是王一帆。

他悄悄收起钥匙，回过头，一把拉着李航，闪进了大楼里面。

“少说话。”王一帆小声叮嘱。

而就在两人进入大楼后不久，另一道纤细的影子也尾随而至，随后，进入了这座漆黑中的大楼。

……

“这样做有必要吗？”

李航一路咕哝：“已经真相大白了，我们还要像贼一样溜进来调查，太多余了吧？”

王一帆将手放在嘴欠，嘘了一声。

两人又来到了那条传说中的恐怖长廊，黑咕隆咚的长廊里，没有一丝光亮。

突然间，似乎有东西跳进了王一帆的视线里，有些刺眼。

李航拿出手机，两个人并排走向暗夜长廊的尽头。

“李航，你闻没闻到，是血的味道……”王一帆突然开口。

李航紧张地点点头。

血腥味越来越浓稠，在这眼力无法发挥作用的环境里，其他感官似乎变得更加灵敏。

那不知何处来的血腥味，如同一张大网，将两人包裹住。

王一帆甚至怀疑，会不会在自己的脚下，突然出现一具尸体，满身是血。

“王一帆，这里这里。”李航在不远处招手。

王一帆靠近，手机的光芒越来越微弱，可能快要没电了。

李航停在那堵白墙前面，一道道血痕如鲜活的藤蔓，从白墙内部一点点渗透出来，张牙舞爪。

这次的血痕，没有四处流溢，而是慢慢在两人身前汇聚成线，线连线又形成一个长方形。

一个诡奇大胆的念头，闪过王一帆脑袋里，他不禁说道：“门，这是一道门。”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颤抖惊慌的声音：“王一帆，你在哪里？”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李航的。

李航一直没有过来？

王一帆全身冷汗直流，他方才明明还拽着李航的手，退到白墙外面。

那如果……他拽着的不是李航，又会是谁？

王一帆缓缓侧转了目光。

还未看清楚旁边人的面容，一个鬼魅的声音先传入耳中：“我等你好久了。”

声调一转，突如夜枭一般刺耳，借助惨淡的月光，王一帆终于看到了他身边所站的人。

这个人面色出奇的惨白，整张脸，如同一大块风干的茄子皮，软塌塌粘在脸上。

一双眼睛散发着刺骨的寒光。

而最令王一帆骇然的，还是面前这人的嘴。

嘴张得很大很大，将五官紧密扭曲在一起。

而那张嘴巴里，竟然没有舌·头。

没有舌·头，声音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王一帆蓦然想起了曹金贵说过的话——好像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都在说话，就仿佛身上长满了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