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关起的门,如同梦中一样,重新被人关上。此刻,正被剧烈地捶打。
王一帆害怕会碰见跟噩梦一样的景象,但他也不得不面对。
终于,他壮着胆子,把门打开,门外这一次终于站着一个人。
王一帆显得十分诧异:“张桐,怎么是你?”
……
张桐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外,看见王一帆,一把拉住他的手。
王一帆能清晰感受到,从张桐掌心传来的颤抖和冷汗。
王一帆给她倒了杯热开水,问道:“别害怕,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桐抿着嘴说:“张雨茜……张雨茜她变得像鬼一样。”
话音刚落,寝室的门,啪的一声被过堂风吹开,撞击着墙壁,张桐吓得缩在桌边。
王一帆把脑袋探出去,整条走廊上空空荡荡,王一帆回身将寝室门插死。
“过堂风。”
王一帆安慰着张桐:“你刚才说张雨茜像鬼一样,为什么这么说?”
张桐开始讲述起,她昨晚所遇到的可怕故事。
昨晚,张桐跟张雨茜一起吃过晚饭后,就去图书馆上晚自习。
到了大约快九点,张雨茜突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张桐想陪她去卫生室看看,张雨茜拒绝了,她说这是她的老毛病,不碍事。
随后,张雨茜让张桐等一下她,她很快就回来。
结果,等到图书馆马上闭馆了,张雨茜还是没回来。
张桐并没有十分在意,她以为张雨茜应该是自己去了卫生室。
于是,张桐回到了寝室,回来才发现张雨茜也在,她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住。
张桐问她哪里难受,张雨茜只说有点发烧,捂捂汗。
张桐见张雨茜不舒服,便一早关灯休息了。
寝室原本住了三个人,李玲失踪后,就只剩下了张桐和张雨茜。
时间飞快到了凌晨。
张桐感到有些气闷,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被被子蒙住,呼吸困难。
张桐将被子拉下来,却在外面摸到了一双手,这双手瞬间死死抓住了张桐。
一双像冰一样冷飕飕的手。
寝室里,只有自己跟张雨茜,这双手应该是张雨茜的手。
张桐叫着张雨茜的名字:“张雨茜,放开手。”
但被子外面的手,始终没有放松,而蒙着张桐的被子也被压住,密不透风。
张桐快窒息了。
她开始挣扎起来,但抓住她的那双手十分有力,张桐用尽力气想掰开那双手,但都徒劳无功。
意识变得昏沉,张桐预感到危险,她迅速回了个身,好不容易从被子的底端钻出来,深深呼吸几口空气后,却惊奇地看到,床上除了自己压根没有别人。
张雨茜还窝在被子里,全身颤抖,似是烧还没有退下去。
“张雨茜,张雨茜……”张桐唤了几声,但张雨茜只用鼻音哼了哼,并没有回答。
把寝室的灯打开,张桐来到张雨茜身旁,伸手准备揭开蒙在张雨茜脑袋上的被子。
谁知手刚一接触,寝室的灯,突然就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
寝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而张雨茜冷不丁坐了起来,声音沙哑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看你盖着头,怕你闷着。”
张雨茜从张桐手里抢过被子,重新将自己蒙住,然后从被子里冷冷道:“不用你操心。”
寝室的灯忽地又亮了,张桐望着灯愣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只好重新关灯睡觉。
而这一次,她将被子牢牢压在胳膊底下,但接下来的漫漫长夜,张桐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寝室里传出了一阵异样的响动,吱呀呀吱呀呀的,从张雨茜那边传来。
张桐看见窝在被子里的张雨茜正挪动着,一蜷一伸,不知在做什么。
张桐忍不住问:“张雨茜,你没事吧,要不,我陪你再到卫生室去一趟。”
张雨茜依旧做着蜷缩展开,展开蜷缩的重复动作,怪异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张桐发现,张雨茜的动作幅度也变得很大,整个人先是半折在空中,然后瞬间砸在床上。
这种动作,平常人做个几下,就会腰酸背痛。
但张雨茜做了足足几十个,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大幅度的动作,也令蒙在张雨茜脸上的被子滑了下来,张桐望见,有水正从张雨茜嘴里涌出来。
难道得了什么大病?
张桐关心地冲到张雨茜床前,刚想叫醒她。
墓地,床上的张雨茜,像是一条弯曲的大虾般,从床上一下子弹到地上,这把张桐吓了一大跳,也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