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隔墙有耳是最可怕的事情吗?不,隔墙有嘴才糟心。
……
一周前,我发现自己住的房子是凶宅。
怎么发现的?
话要从头说起了。
房子不是我买的,是租的。确切的说,是我女朋友小景租的。
典型的地铁站旁商住两用房,lot公寓。
面积不大,装修嘛,就是她们小女孩现在都喜欢的简约北欧风。
我俩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以后,我应小景的要求,搬了过来。
因为她是朝九晚六的白领,我是自由职业不用打卡。
所以,自然是以她上班方便为主了。
白天小景去上班,我就在家里看看书,做做兼职文案,写写不知道卖不卖得出去的小说。
心情好的时候也打扫和做饭,没心情就不做。
小景对此没意见,我也乐得清闲。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直到一周前,小景出差了。
她说要去趟北京,大约需要五六天吧。
我就撒了欢的点了啤酒炸鸡——这些她平时反对的垃圾食品,窝在榻榻米上打游戏。
打到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我爬起来打算洗漱睡觉。
倒也不是困了,就是眼睛实在是有点发痛了,我怕瞎。
“哎。”我埋头洗脸的时候,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在弱弱的叹气。
我关掉水龙头,抹了把脸,又没声音了。一定是我游戏打多了,产生了幻觉。
我擦干脸,关掉客厅的灯,打算回房睡觉。
“哎。”那声音又来了,而且这次比上次更清晰。
说到这里,需要简单解释下这套lot的结构。
楼下是客厅、小厨房和浴室,楼上是门对门的两件卧房。
卧房就在楼梯尽头,中间不过一米来宽的距离。
左边一间是我们平时睡的主卧,右边是榻榻米的客卧。
说是主卧客卧,其实没有多大区别,无非就是小景要睡大床,不要睡榻榻米而已。
现在,我就站在两扇门中间,楼梯尽头的平台上。
那叹息,好像是从右边传过来的。
家里进贼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近来看了一则入室抢夺杀人的新闻,所以,我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害怕。
我轻手轻脚打开左边主卧的门,从床头柜最下面,摸到一把美工刀,打算进去探个虚实。
事后想想,一把美工刀能干什么?
但当时可能大脑短路,根本没意识到这点。
门是推拉的,虚掩的缝,和我打完游戏顺手带上的效果没啥差异。
我壮着胆子迅速一推,没人。
之前打游戏开的床头灯,还是微弱的亮着。
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走过去正要关灯的时候,无比清晰的一声“哎”,又来了。
这次,声源就在我旁边。
……
我曾经多次试图在自己的小说里,描述主人公的恐惧,对于死亡的,对于痛苦的,对于更加强大对手的。
但我很难描述自己那一瞬间的真实状况。
非要说的话,我觉得我好像灵魂半脱壳一样。
一方面,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不止,另一方面,又能看到自己的行动无比迟钝。
我已经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榻榻米上方的假橱柜里。
但那橱柜,我曾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打开过,里面是堵墙,根本不具备任何储物功能。
连我偷偷买的游戏机都放不下,更加不可能容得下任何生物。
打开,还是不打开。
莎士比亚都回答不了我这个问题。
一般来说,在恐怖片里,好奇心越重的角色,死得越早。
但如果不打开,我今晚就要和这未知的东西共处一室,光是想想它会不会自己跑出来,就已经是在挑战我心理素质的极限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算了,开就开吧!
假橱柜后面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是一堵墙。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掏出手机,给幻听的自己挂个精神科门诊。
墙说话了:“喂,所以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对吗?”
如果我握力够大的话,此时此刻,我的手机屏幕一定被我捏碎了。
墙怎么可能说话,除非……
不用除非,我就是见鬼了。
“你要是能听到的话……”那声音不依不饶:“回答我一声好吗,哥们。我能感觉到你在,但我看不到啊。”
好了,现在已经不是挂号能解决的问题了。
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稳了稳心神,权衡利弊三十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