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更严重。”李姐顿了一下,“她继父……对她有长期侵犯行为。”
听到这句话的当下,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小周比我更加激动:“人渣!李姐,她继父是谁?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李姐叹了口气:“恐怕今天你是找不到他了,她继父就是肖振华。”
肖振华?
不就是前几天失踪的那个男人吗?
我有点疑惑了,所以,卢珊珊今天过来,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遭遇吗?
李姐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珊珊今天来,除了鼓起勇气告诉我们这个人渣的罪行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她说是她自己杀死了她继父。”
“她自己?”我条件反射式地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一个小姑娘,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瘦弱,怎么可能杀掉一个成年人。”
“不是她自己动的手。”李姐解释道,“她说她在网上雇了一个杀手。而且,她不是唯一一个成功的人。”
……
正在李姐向我们展示那个卢珊珊告诉她的贴吧时,头儿带着另外两个同事回来了。
“大家到会议室集中,咱们一起同步下信息,讨论一下案子的进展。”
看来,不光我们这边有信息,外出的一组也有收获。
“我们和专家梳理了命案调查进展以后,专家提示我们,有几条线值得继续追踪下去,比如说,死者秦刚的亲子关系。”小王在头儿的授意下,给我们介绍他们组的发现。
“秦刚青春期的儿子,跟他关系并不好,但因为他年纪还小,而且案件发生的时间段甚至前一天,他都在寄宿制的学校,老师也说他向来很守纪律,根本不具备作案可能,所以当时我们把这条线给放掉了。可是根据我们今天的调查,这孩子就在近两天,因为偷室友的钱,把他妈妈气得进了医院。
“偷钱?是买凶杀人吗?”我插嘴道。
小王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推测?我们分别去过医院和学校,母子两个都一口咬定钱压根没花,还回去了。可是我们总觉得他们没说实话,尤其是当妈的,好像在躲闪什么。”
“所以我们又单独约谈了这孩子的室友,结果有一个室友说,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出事之前和出事之后,都看到他在刷贴吧。因为觉得就算和父亲关系不好,这种举动也太过怪异了,所以这位室友悄悄记下了他的ID。”
“然后就发现,他在‘零花钱’贴吧,留下了一些莫名的信息对吗?”李姐说。
头儿从原本后仰的姿势,瞬间坐直:“难道你们已经从别的渠道发现这个线索了?”
“嗯。”
李姐点点头,“你们出去的时候,肖振华的继女来过。是那个女孩子告诉我们的。”
李姐和大家又简单说了下卢珊珊的情况。
“这么看来,秦刚的死,和肖振华的失踪,还真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头儿总结了下,但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即便是买凶杀人,即便我们假设这俩孩子的零花钱,都在平均水平之上,或者他们为此攒了很久,但一个未成年人能攒到的钱实在有限。拿卢珊珊的两干块来说吧,什么人会为了两千块钱卖命?”
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
买凶杀人这种事情,在我们过往看过的案例、读过的卷宗来看,怎么也是万元起跳。
“如果对方也是孩子呢?”
一直没说话的小周开口了,“两千块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也许只是几分之几的工资,但对一个孩子来说,就很可观了。”
“或者以此为乐趣的人。”同事小赵补充,“如果他觉得做这种事情是‘替天行道’,觉得很有成就感,也就无所谓钱多钱少了。”
嗯,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那就赶紧安排查一下IP之类的吧。”
头儿说,“既然在网络上接过头,总会留下一些痕迹。肖振华目前生死未卜,早点破案或许还有希望找到。”
“那种人渣。”我忍不住吐槽,“死了反而大快人心。”
“实不相瞒,个人角度来讲,我觉得他死有余辜。”头儿看了我一眼,“但惩罚他的事情,应该交给法律,而我们的职责除了保护人民以外,也要捍卫规则。”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们也知道,惩奸除恶不能动用“私刑”,这样做,除了缺乏统一的评判标准之外,也会扰乱社会的公共秩序。
但在具体的受害人面前,在同情心的驱使下,谁又能接受这种过于大义凛然的说教呢?
所以,我们一时都没接茬。
头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如果这个‘行侠仗义’的真是个孩子,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无法正确认知自己的行为的人,我们也是在帮他,对不对?”
大家这才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