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华哥怎么就知道我做不了?”宋克华眼里满是不屑,朝门外喊道:“春子,给她拿货,照着娄强平时的量拿。”
看样子是没法谈合作的事,不过,本来我也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给他钱,我验货,验货也需要时间。
贺东来收到信息跟图片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于冬至私自行动了。
打电话不接,又发来定位。
他赶紧跑到刘云的办公室,简要的说了情况,又把信息拿给他看。
刘云把帽子戴上,“你立刻带人去最后定位的地方,我安排警力搜捕另外几处,随后赶过去。记着,首先要保证她的安全!”
“行,我这就出发。
贺东来看着于冬至那个红点,已经停了快二十分钟,毒·贩的手段他很清楚,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华哥,外面有情况!”春子接了个电话,立刻去跟宋克华汇报。
宋克华一下子站起来,“人在什么地方?”
“就在路口,华哥,怎么办?”
“妈的,肯定有人把老子卖了!”宋克华走到客厅,揪起我的头发,在我身上摸·索。
我吸·粉的时候,已经把手机藏到沙发下面,他当然找不到证据。
宋克华怒道:“我糙,别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出卖我。春子,你们他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货倒厕所里!”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收拾,就要把那些白糖往厕所拿,我当然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先一步进厕所把门锁上。
“臭婊·子,果然是你!”宋克华提起墙角的斧头交给春子,“劈开门,把她从窗户上扔下去!”
宋克华不会等着执法者上来抓,催另外三个男人把东西拿去厨房冲,打开门就跑。
也许他们早就打算好怎么销毁证据,厕所的窗户,被改成两扇推拉式的磨砂玻璃窗,六楼摔下去,怕是没有生还的机会。
我瘫坐在地上,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门,希望贺东来能再快一些。
春子他们也想跑,可很清楚跑了之后的下场。
留在这里被抓,顶多坐牢,只要量不多,关几年就能出去。
另外三人把“冰糖”往厨房拿,粉就直接从窗户撒出去。
卫生间的门能有多结实?
春子劈了几下就冲进来了,他不想杀人,但不杀这个女人,他就会被别人杀。
“你死了别找我,我就是个喽哕。”春子半拖半抱,把我拉起来。
我没有力气挣扎,也不想挣扎。
门口已经有执法者在大喊撞门,我想,这次应该算帮到贺东来了吧。
风很大,我的头发已经长长,迎风飘扬,这是我最自由的一刻,也将彻底自由。
……
贺东来扒在床边,看到楼底的于冬至,赶紧联系下面的同事去救人。
转身后,一脚踹在春子身上,“你个王八蛋!”
春子抱着头躲在墙角:“她吸嗨了,我听到动静想拦,晚了一步。”
“晚你妈的头,门都劈成那样了,你告诉我是想救人?”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锁的门,我真的只是想救人。”
“还救人,我让你胡说!”贺东来真是气狠了,不管不顾照着春子身上踢。
“东来,够了,你是执法者,不是施暴者!”
赶过来的刘云,一把拉住贺东来。
他没有想到,那个竖着满身刺的女孩,会做出这样的牺牲,他同样愤怒,甚至想就地把人枪决。
可是不行,他们是执法者,对于丧失反抗能力的匪徒不能开枪。
跑到上一层楼躲着的宋克华被搜到,等待他的。会是死亡。
“刘队,你看看这部手机。”一个执法者搜到沙发下面的手机,拿起来交给刘云。
刘云看了一眼,递给贺东来,“你交给她吧。”
这时,门外走进来的执法者说道:“刘队,那女孩……”
摇了摇头,不忍说出口。
贺东来关了共享,看到手机里有一条短息,没有发送,收件人电话是自己的。
“贺执法者,如果我能有一次选择出生的机会,我想,我能考上大学,通过另一种方式与你相识……在某一天,我会笑着跟你说:贺执法者,我们可以交往吗?”
贺东来左手紧紧捏着手机,右手锤在墙上。
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哪怕被母亲虐待,可她依旧善良,总有一天能够摆脱那些阴暗,活在阳光之下。
可她没有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