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虽然为了利益，与潘可莹在一起，但却不忍心让郭文文落得这样的下场。

所以，给了陈舟舟符纸和熏香，说是可以拖慢蛊毒的蔓延，同时承诺，会尽快从潘可莹身边找到解药。

但郭文文的身体，仍旧日渐衰弱，陈舟舟知道，这种事情已不是寻常渠道可以解决，她担忧潘可莹也会对自己下手。

但又不敢告诉郭文文。

因为以她的性子，知道真相后，可能会自投罗网，那样可真成了别人炼药的药渣了。

一直沉默地站在门口的程赤，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阴冷。

“这种镇蛊符和所谓的驱邪香，对美人蛊是无效的，不仅不能拖延毒性蔓延，反而会让它更加活跃。”

陈舟舟和郭文文回头看着程赤。

两人的表情都十分复杂，如此说来，张可到底站在谁那一边？

夜幕降临，陈舟舟先离开。

程赤陪着郭文文留在公寓里，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连灯都没有开。

郭文文终究忍受不了这样的压抑，她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打开了客厅顶灯和电视，屏幕上刚好在播自己参演过的影视作品。

郭文文指着屏幕里的自己，问程赤，“你之前见过我吗？”

“我从来不看电视剧。”

“很好，我也不喜欢看。”郭文文说完，换了台。

“如果不把身体里的这些虫子弄出去，我最后会怎样？”

“死，死得很难看。”

“嗯，懂了。”

郭文文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在乎生死，但是也不能便宜了那些混蛋，竟想拿本姑娘炼药？没有比这更阴损的人了。

郭文文正想问下一步该这么办，程赤却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早点睡觉吧，今晚他会来。”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时候了。”程赤没有给出更多解释。

郭文文也不想再问，她安排程赤到客房休息，然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在黑暗中，郭文文睁着眼，她没有睡意，只想看看，今晚会来的人到底是谁。

半夜，就在郭文文几乎要睡过去时，客厅终于传来微弱的金属声，是门锁被拧开的声音。

郭文文感到自己的胸腔十分沉闷，悲哀的感觉再次袭来，有她家钥匙的人，除了陈舟舟，就只有张可了。

郭文文以为，张可只是不再爱她了，在这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没想到，他希望自己死，而且是不得好死。

郭文文翻身下床，手中握着陶瓷灯座，蹲在床头柜旁边。

尽管程赤在隔壁，但她还是不想把生命安全交到别人手上。

随着房门被推开，张可的身影迅速钻了进来，他的手中似乎拿着什么，正悄悄地摸索着往床边走来。

在他发现床上没有人的下一秒，郭文文从旁边跳了出来，扬起手将灯座往张可头上砸去。

张可用手挡开了，可明显疼得够呛，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随即，郭文文想趁着他捂手臂的间隙，夺门逃出去，却被张可拽住了衣服。

挣扎间，郭文文的睡衣被撕破了，她高声喊叫起来，但隔壁房间却依旧毫无动静。

张可怕惊到邻居，连忙捂住郭文文的嘴，随即将手中的一瓶药粉，往她的脸上撒去。

郭文文只闻见一阵异香，就渐渐失去了意识。

……

昏暗的地窖里，氤氯着刺鼻的味道。

热气蒸腾中，可以看见地面上有一个圆形的水池，里面装满了黑褐色的液体，偶尔蹿起几个水泡。

郭文文一丝不挂地浸泡在其中，头靠着光滑的池壁，眼睛紧紧闭着，嘴唇已无一丝血色。

张可坐在水池边，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前女友，直到身后黑洞洞的门口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他才回头。

一个身穿水绿色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托着一个样式古老的木盒子。

女人的嘴唇很红，但上唇与下唇却错了位。

她的鼻子仿佛没有鼻翼，只剩两个朝着正前方的黑色鼻孔。

那双眼睛也许曾经很美，但如今，其中一只已经完全变形，仿佛融化了一般斜斜地挂在脸上。

不过，仅仅凭借着仍然灵动美丽的另一只眼睛，以及那瘦削的脸，仍然能看出，她就是潘可莹。

“做得好，差不多大功告成了。”潘可莹娇媚甜腻的嗓音，回荡在昏暗的地窖中。

“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啦，明天我就跟大家公布我们的恋情。我爸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从今往后，星耀影业最好的资源，都是我们的。”

张可点点头，不再去看水池中的郭文文。

他盯着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