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事,只是手脚有些冻伤。
男人看出了柯凡的困惑,他从旁边挪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
“我叫陈云鹏,夏瑜让我看着你。待会儿出院你到我家住吧,你家不安全。”
男人说话很干脆,不带太多感情。
柯凡记得,夏瑜是有这么一个朋友,做律师的,大学毕业后,回到青城工作。
他和夏瑜一样,小时候在乐善孤儿院长大。
他们和一个叫崔晓颖的孤儿,三人非常要好,亲如兄妹。
“夏瑜呢?找到我姐了吗?”
“晓颖姐失踪了,夏瑜在找她。你姐姐没有找到。”
柯凡缓缓点了点头,姐姐生死未卜,不过,这样至少还有希望。
云鹏所说的晓颖姐,应该就是崔晓颖。
夏瑜说过,在孤儿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晓颖就像一个姐姐和母亲的角色,照顾着她和云鹏。
即便夏瑜被夏家收养后,他们仍旧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夏瑜留学归国后,回到青城的第一时间,就是和崔晓颖相聚。
崔晓颖成年后,选择了进入夏盛的工厂工作。
三人保持着每周一聚,餐桌上的必备菜色,就是一条夏瑜在柯凡那买的青鱼。
她和云鹏都很爱吃鱼,尤其是崔晓颖做的酱烧青鱼,百吃不厌。
本来这周,夏瑜打算带上柯凡和晓颖吃饭,把男朋友介绍给两个最亲密的人。
可惜,出了这样的事情,柯凡差点丢掉性命。
“我想回一趟家。”
陈云鹏看着柯凡,他觉得现在回去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危险。
“好,我陪你去。”
柯凡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感谢。
陈云鹏开始收拾着床头柜上的杂物,他要带柯凡出院,待在医院太久,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弯腰钻进陈云鹏的车时,柯凡感觉到手脚冻伤处的疼痛。
他想起在冷藏室里的濒死感受,后知后觉的恐惧,才慢慢爬上胸口。
“是谁把我救出来的?”
陈云鹏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夏瑜和我啊,她接到你的电话之后就很担心你,所以密切关注着夏启铭的动态,幸好及时知道了他安排人把你引到冷库,是我把你从里面拉出来的。”
柯凡盯着车窗外的街道,又一个疑问涌上心头。
“夏瑜有冷库的钥匙吗?她跟我说过,夏家对她很警惕,就连靠近夏盛的任何一个工厂都很难。”
陈云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城西夏盛工业园那么大,还是有办法混进去的。”
柯凡觉得,陈云鹏的回答好像在回避些什么。
但他们救了自己的命,夏瑜还是自己女朋友,如果是他们不想说的事,没必要硬是追问。
到达柯凡的家,那间青灰色的砖瓦房子,此刻更显得肃静和萧条。
从前的青城,只是一条临河而建的村庄,大多数人依赖打鱼为生。
条件好一些的人家,才会在岸上有一座带院子的青砖房。
贫困的家庭,则日日夜夜都住在那狭窄的渔船上,只有需要卖鱼或采买生活用品时,才上岸。
柯凡家的房子,比他爷爷还要老,几代人的修修补补下来,也算是维护得不错了。
陈云鹏陪着柯凡,走进昏暗的屋内。
里面并没有什么变化,柯凡预想中,因为姐姐挣扎而导致的狼藉没有出现。
柯凡感觉一阵苦涩,也许姐姐瘦弱到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吧。
“这里有张字条。”
陈云鹏站在饭桌旁,指着桌上一张被水杯压住的纸说。
柯凡走过去看,上面是姐姐写的一行字:“弟,不要轻举妄动,我被他们带走了。”
陈云鹏站在旁边,神色困惑,“他们把你骗去冷库分明是想杀了你,那么还会留着你姐姐吗?”
柯凡心中一沉。
他明白云鹏的话,但是这样直白地指出,还是难以接受。
这张字条的古怪之处就在于,这句话,是用来拖住自己的。
但是既然对方连他准备报警的举动都能看见,又何必写这样的字条。
“也许绑走你姐姐时,他们没有办法判断你会不会先回家吧。”陈云鹏猜测道。
柯凡叹了口气,这是合理的解释,可姐姐现在还活着吗?
两人见屋里没有更多线索,便往后院走去。
柯凡家的后院,和前院一样萧条,水泥压实的地面上,覆盖着薄薄的黄土。
仅有的几棵植物,瘦弱且叶片稀疏。
远处的角落里,摆着几个褐色的大缸,看起来有些年月。
“那是腌青鱼的缸,我们家除了卖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