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就到青城医院当了护士，被分配到最苦最累的科室。

因为没有背景，能进去就不错了，所以轮最多夜班，也干最多脏活。

柯凡记得，那时的姐姐交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像有正经工作的，但却很有钱。

姐姐很依赖他，爱得死去活来。

也许是因为一个人坚持的日子太苦了，所以，有这么一个男人出现，柯芙便一头扎了进去，但最后也免不了被狠狠抛弃。

柯凡曾经在心里瞧不起姐姐，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完全没了自我。

但此刻，柯凡好像懂了姐姐。

她也是一个脆弱的女生啊，从前父母在的时候，也是被爸爸宠上了天的女儿。

可后来，年纪尚轻就失去了倚靠，过了这么多苦日子，自然对男人的关爱，过分渴望。

姐姐已经坐了快两年轮椅了，她孤独苦闷，把所有的依赖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也并不奇怪了。

柯凡觉得，如果他能够对姐姐的精神状态更关注一些，努力带她走出阴霾，走出那个房子，也许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如今，希望自己还有机会去弥补这一切。

当晚，柯凡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了家，屋里屋外都没有人，房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飘满浮尘，一股潮湿阴冷的味道。

柯凡穿过旧屋旁的小路绕到冷清的后院，水泥地上的黄土，弄脏了他的鞋。

柯凡往装着盐腌青鱼的几个大缸走去，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让他蹲下了身子。

目光在缸底之间的缝隙中搜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