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
“我们家的情况,你们已经基本知道了。五年前,我爸出轨了,对象据说是一个叫‘樊薇’女大学生。”
众人相对一视,名字对上了。
齐盛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我妈状态很糟糕,工作频频出错,可她谁都没说。然而纸怎么保得住火?很快,周围人都知道了,对着我家指指点点。”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妈的心理出现问题,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一旦情绪不稳定,便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严重时,还会出现幻觉。那个人卷走我爸的钱后,我爸受不了刺激,一下子倒了。”
张铭插话:“齐大勇的公司倒闭,不是因为被骗?”
“是,但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她不知认识了什么人,联合他们给我爸下套,这才让工厂倒闭了。但那个时候我上高三,周末只有半天假,所以基本不回家,这件事还是听大人聊天无意间提起的。”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但它一直是我妈的一块心病。所以这些年来,我妈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我爸也识趣地不去碰。”
怪不得,张蕙兰提到齐大勇公司倒闭时,神情怪怪的,原来是丈夫出轨找小三了。
也难怪,钱没了,家败了,只留下个瘫痪的丈夫,任谁能不生怨。
“你妈就这样原谅了你爸?”这个问题还是张铭问的,他忍不住插了嘴。
丈夫被小三迷得晕头转向赔光了家产,做妻子的不仅照顾了瘫痪的丈夫五年,还从来不提。
怎么看,都不正常。
在食堂吃饭时闪过的念头,再一次冒出脑海。
齐盛似乎很能理解张铭此刻的心情,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声:“老一辈的想法,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其实,我爸和我妈的感情一直很好的,虽说没有电视剧里演的浪漫情节,但逢年过节也会送些小礼物。”
“这些,亲戚朋友都看在眼里。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事情发生后,所有人都劝他们不要离婚,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
“这跟那个手提包又有什么关系呢?”张铭还是不解。
“我姑姑说,那个女人喜欢买包,专爱买那个牌子的包。我妈好几次上门,都被她用那个包羞辱,说我妈活得连她一个包都不如,所以我妈对那个牌子特别敏感。”
“在执法局我见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起了当年的那件事,所以忍住没说。打算另外找个时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说到这,齐盛才后知后觉地问:“我爸的死,是跟那个女人有关吗,我爸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没有。”
俞子言及时解释,“齐大勇在喝醉酒回家的路上,错把一个背同样品牌包的姑娘当成樊薇,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哦,”齐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随即苦笑,“没想到过去这么久,我爸还……”
逝者已去,再多的埋怨,都已无足轻重。
刘丰问道:“你知道樊薇的情况吗?”
“不知道,要不你们去问问我姑姑吧,当初是我姑姑出面解决的,整件事情,她比我更清楚。”
……
齐盛的姑姑,也就是齐大勇的姐姐,听闻执法者的来意,忍不住又是嚎陶大哭一场。
她一边哭,一边用方言骂。
张铭是外地人,全程像听天书一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俞子言和严济南是本地人,他们听得懂,但此刻,倒宁愿自己听不懂。
各地方言均不相同,可它们在骂人这一块的造诣,可谓称得上出奇的有天赋。
幸好汉语考试不考方言,否则,不知又要难倒多少外国人。
“执法者同志,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个贱人当初害得我弟还不够惨吗,好好的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五年。”
“好不容易能下地走了,却死了。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心肠的人啊,她就不怕报应啊。”
齐兰英拉住刘丰的一只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将弟弟齐大勇一手带大的艰辛。
“我爸妈死得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将我弟弟拉扯大,好不容易出息了,偏偏摊上那么个毒妇,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勾引别人老公。这要是在古代,这种女人就该被浸猪笼,不得好死。”
泪水混着鼻涕,很快浸湿了整张纸巾。
齐兰英干脆用袖子一揩,擦完鼻涕的那只手,又牢牢抓住刘丰的胳膊,跟溺水的人,抓了住救命稻草一样。
齐兰英的丈夫看不下去了,为难地扫过众人一眼,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
“干嘛?!”
齐兰英哭得更来劲了,“还不让我说啊。你护着那个小贱人干嘛,是不是也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