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我的同事,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一定是那个女人,对,就是那个女人,贼喊捉贼。她见不得我去看小洁,所以故意陷害我。执法者同志,你们要相信我,不是我干的。”
“相信你,就靠这个?”俞子言指了指桌上的视频。
“真的不是我干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的朋友,当晚我和他在一起!”
张铭核实归来,董乾口中的朋友,是一个专门配送鲜花业务的工人,当晚在华夏小区送货。
他证明董乾确实和他一起,送完货后,两人在大排档喝酒,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证据不足,执法者只能将董乾释放。
临走前,董乾还在嚷:“执法者同志,你们要相信我,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问题。”
张铭目送董乾离去的背影,想起自己也曾站在这里,看着一个人离开。
后来,那个人跳了河,因为他杀了他父亲。
“俞哥,不是董乾,会是谁啊?”
身后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是严济南,“严哥!”张铭有些意外。
“办案就是这样,扩大范围再查吧,不要让情绪主宰你。”
张铭点头。
……
两天后,李欣出院,主治医生前来送别。
“医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李母寒暄,看得出她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
“没事,回去记得好好吃药。”
“一定会的,欣欣说吃了您开的药,睡觉也踏实了。”李母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故事,还以为李欣睡眠好转,是药物的缘故。
“那就好,按时服药。”医生脸上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如春日和煦的暖风。
若她说的真的是病情,确实会是一个受病人欢迎的好大夫。
可惜,她不是。
这几天,李欣依然会梦到那个女人,梦到那个女人站在雨淋淋的窗外望着自己,梦到她抱着那个洋娃娃,跟她说那是她的孩子。
李欣直勾勾地盯着医生,等待她的开口。
可医生目送她离去,什么都没说,好像在等待什么。
在等待什么呢?
李欣一时陷入恍惚。
……
俞子言扩大了对陈家人际关系网的排查,这次,连保姆也包含在内,依旧没有找到突破性的线索。
案子像钻进了死胡同,停滞不前。
正在大家愁眉不展之际,又一个报警电话响起。
尸体被人发现在城西某处老旧的胡同内,她仰面朝天,双目圆睁,好似死不瞑目。
执法局接到报警电话,第一时间派人赶到现场。
等人赶到时,现场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群众。
早上七点半,正是上班高峰期。
晨起的大爷大妈,对着尸体指指点点,几个蹭热度的不知名播客,已经架好机器,对着尸体开始现场解说。
有学生路过,探着脑袋不住回头瞧,冷不丁头上挨了一下,回头看见一张铁青的脸。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学校。”
学生灰溜溜地跑开,可围观的人群只多不减。
俞子言觉得头疼,和严济南使了一个眼色,一个负责清场,一个负责尸体。
巷道狭窄,警车无法进入。法医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事故中心,却又被熙攘的人群挤了出来。
拥挤间,不知是谁踩了谁一脚,场内顿时乱成一锅粥。
眼看着现场越来越乱,对取证愈加不利,张铭一马当先地举着喇叭冲了进去。
“让开,执法者办案,让开。”终在一片混乱中,拉出了一条警戒线。
俞子言盯着脚下不知被谁踩得不成样的鞋子,一手抓过旁边一架还在拍的摄影机,找到拍摄的视频,一键全部清除。
摄影机的主人不服,瞪起三角眼怒视:“干嘛呀,执法者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执法者不可以为所欲为,但要是你妨碍了我们办案,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你怎么不管他们呀?”
“别人也管。”转身又对其他人吼,让他们不要乱传,赶快把手中的视频删掉。
出现场,最讨厌遇到的就是这种人,不仅破坏现场,还喜欢歪曲事实,导致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纷纷跟风,严重误导舆论走向。
张铭好说歹说,但还是有手快的,已经将视频上传到了网上。
地上凝了一摊血,女人仰躺在地,手中牢牢抓着一叠钞票。
散落在地的纸钞沾了血,如鲜艳盛开的一朵朵诡丽的花。
看上去,好像是劫财杀人。
不出他们所料,周围的足迹,已经被围观人破坏得七七八八,再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