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年轻时,出了次车祸,被切掉了大半个子·宫,并未留下后代。
何况,她的丈夫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太太,到了。”
回过神来时,康哥正侧头看我,他敲了敲座椅,“太太?”
我如梦初醒,定了定神,走进医院。
在服务台打听好病房后,我理了理手中纷繁的唐菖蒲。
夏老躺在白森森的病床上,如一段衰朽了的枯木。
她紧闭着眼,微张着嘴。
我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气息,她看起来,病得很重。
她身边没有一个人。
我无端难受,于是,将唐菖蒲搁在桌上。蹲下来,细细观察她皱纹爬满的、干瘪的脸。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我抬头一看,顿觉尴尬。
是蒋雍。
这个人,我从前很熟悉。
多年前,他是万家地产的创始员工,很有能力,头脑聪明,宫先生曾经很信任他。
当年先生的办公室,就是他一手选择和装修的,我家财务也由他负责了很多年。
宫先生去世后,蒋雍曾一度向我求爱。
他曾经看上我了吗?
不,蒋雍这个人,我太了解了。
他向我求爱,恰恰是因为他看不上我。
而我却是个刚刚继承了一大笔财产的、有钱的孤儿、寡妇。
好控制。
我站起身来:“蒋先生好。”
“您好,宫总。久疏问候。”
“我来探望夏老,却不知道您竟是夏老的……”我看了看他,迅速挑选出一个合适的词,“呃,晚辈,没提前通知您,真是冒昧,打扰了。”
蒋雍朝病床上看了一眼:“她是我的妻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落落大方,毫不避讳。
我吃了一惊,竭力控制自己不露出吃惊的神色,微笑,“我这声恭喜,似乎来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