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黑天解开了小佳说话的禁制。这一刻，黑天望着沈凌云方寸大乱的模样，眼神中充满了冷酷。

“哥哥，不要答应他们，你快走...快走...”因为受伤，小佳的声音更显虚弱。但是她依然不断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话术，让沈凌云离开。

她知道，以沈凌云现在的实力，虽说不一定能战胜四大统领，但他若是想要离开，黑天几人加在一起也拦不住。

“沈凌云，你的优柔寡断让我很心寒啊。她可是你妹妹，你就看着她不断承受痛苦而无动于衷吗？”

望着匕首上滴落的鲜血，看着已经成为血红色的匕首，黑天摇头叹息。他微微舒了一口气，看着眉头皱拢，双拳紧握的沈凌云，将匕首对着小佳的腹部捅了进去。

“不！”鲜血四溅的同时，沈凌云惊骇欲绝的大吼响彻虚空。这一时刻，他真的无法保持冷静了。

他再犹豫下去，小佳是真的会死！匕首捅入腹部，作为普通人来说，已经是接近致命的伤势了。

“放了小佳，我答应你。”紧握的拳头松开，沈凌云的声音宛如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深沉到极致的寒意。

他不能继续看着小佳遭受磨难，这个曾经救了他，巧笑嫣然的黑衣女孩，如今却是被绑在无极殿动弹不得，忍受着痛苦到极致的磨难。

“你先放了小佳。”玄气逐渐在周身汇聚，沈凌云的声音充满了非同寻常的冷意。为了小佳，他终究只能下定这样的决心。

“可以。”出乎沈凌云意料的，是黑天的点头答应。不过不待沈凌云露出欣喜，黑天毫无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尝试一下九刀十八洞吧。”

“九刀十八洞？”听到从黑天口中传开的名词，沈凌云微微一愣。片刻后，他的面色又起了变化。同时，小佳的吼声响彻广场：“哥哥，不要，不要！”

“如果我受了九刀十八洞，你们就会放了小佳？”表情淡然，沈凌云似乎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静。

“自然，这一点我们还是做得了主的。”巨刃插在地上，郑真附和着黑天道。受到如此伤害的小佳，放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锁住小佳玄气的封印也不是能轻易解开的。

而受到九刀十八洞的沈凌云，本身更是重伤。这个时候要对付他，可谓是易如反掌。

“好。”深吸一口气，沈凌云答应了黑天等人的要求。浮现在他脸上的没有害怕，没有慌张，更没有惶然。唯有平静，平静的目光看着小佳，散发着极端柔和。

娇躯开始挣扎，小佳当然知道九刀十八洞是什么。九柄长刀，插进身体的九个部位。每一刀都要贯穿，留下两个孔洞，故为九刀十八洞。

想要承受九刀十八洞，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那种被长刀贯穿的极致痛苦，是常人绝对无法忍受的。

望着黑质放在面前的盒子，沈凌云上前一步，他没有看盒子中的九柄长刀，而是将温柔的目光看着小佳。

“小佳，回到光影阁后，好好和小雨展画他们一起生活哦。哥哥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说完，沈凌云不管小佳挣扎的有多么剧烈，嘶吼声有多么的痛苦不甘，抓起了第一把长刀。

虽然知晓九刀十八洞完全落下，自己接近必死无疑。但是为了小佳，沈凌云别无选择。而且，身怀自然之力，沈凌云的胆子比别人更大。

还有一点，是连小佳都不知道的。沈凌云内心已经生出了一个构想，他并不打算完成九刀十八洞，而是打算抓住其中空隙，将小佳带离无极殿。

望着自己的左腿，沈凌云看着闪烁凛冽寒光的长刀，毫不犹豫的对着那里扎了下去。

长刀入体，并没有最开始想象的疼痛。突如其来的清凉感觉反而让沈凌云精神为之一振，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让沈凌云整个身子都开始了痉挛。

疼痛犹如潮水，从左腿刺入的点疯狂的朝外弥漫。这一刻，即便是沈凌云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痛苦，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受过了。

只是为了小佳，这样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心中念头闪过，沈凌云抓起第二把长刀，面色平淡的对着他的右腿刺了下去。

长刀自大腿刺入，又从大腿后侧露出，白色的刀刃完全变为了鲜红色，而沈凌云的面庞没有色变，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很快，他就拿起了第三把刀。沈凌云脸上似乎从未出现过痛苦，只有看向小佳的眼神，愈发温柔。

那样的眼神，带着怀念，带着温和，带着宠溺。不像是在看自己妹妹，反而更像是在注视着与自己相守一生的恋人。

站在一旁，黑天三人的表情都起了变化。他们没有想到沈凌云居然如此能忍，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这般勇气和胆量。

看他为了小佳而毫不犹豫的模样和面对九刀十八洞的淡然模样，就连黑天等人都出现了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