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笑了笑，暗潇继续将注意集中在了棋局上。对于暗魂等人前去，他并不表示担心。反而因为暗魂等人的想法而赞同，这样的历练，对他们也是好事。

暗噬族核心处，暗月神珠空间。

沈凌云漂浮在空中，他的右手前伸，蓝紫色的吞噬之力不断从他指尖发出，融合进入漂浮在他面前的暗月神珠中。

身上的吞噬之力在愈发弱小，而暗月神珠的能量在愈发的强盛。等到暗月神珠褪去所有黑色的那一刻，它就将彻底回复属于这件神器的全盛。

下方，漂浮在沈凌云不远处，暗天望着沈凌云不间断的动作，心里不免涌现出了几抹感概。上一次沈凌云来到暗噬族的时候，连他都没有发觉，沈凌云居然就是小佳寻觅到的唯一归宿。

能够在听到那样的预言后于他身边保持冷静，这个家伙的定性实在能用恐怖形容。不过，从他主动为暗月神珠恢复完全这一点，暗天便完全认可了他。

他还记得沈凌云在刚才流露出的深切悲伤，他也知道，对于沈凌云来说，小佳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感受着暗月神珠的充盈，沈凌云却没有停下动作。这一次，他也是有求于暗噬族，让暗天看到自己出了十二分力，并不是坏事。

“小佳，我愿往后诞生暗月神珠的器灵，不再重蹈你我的悲剧。”心中响起祝愿的轻声，沈凌云手中印结一变。这一刻，他的周身忽然涌现出了混沌色彩。

混沌色彩将他包裹，连蓝紫色的双目都化为了混沌色调。体内因小佳献祭而存留的太初之力，在此刻引动。

在暗天略带讶异的注视中，围绕沈凌云周身的太初之力迅速凝结，于他的指尖化为一颗混沌光点。紧接着，伴随着沈凌云的动作，凝聚的太初之力化为一道光束，射进了暗月神珠之中。

蓝紫色的宝珠散发出了一层混沌色彩，这一刻，暗月神珠再度成为了天地间最为神秘莫测，从太初时代诞生的神器。

操纵着暗月神珠重新回到大殿之内，暗天来到沈凌云身边，他听见的，却是沈凌云口中的呢喃自语。

“小佳，再见...”低低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眷恋与哀愁，包含着浓浓情绪，让暗天都为之触动。他明白，沈凌云对小佳有着怎样的深厚感情。

在输送神珠本源玄气的时候，想必他的内心满是割裂的痛苦。连暗天都没有想到，沈凌云还将一部分太初之力还给了暗月神珠。

即便小佳离去，她也依然留下着一丝太初之力。而沈凌云的给予，让这件神器完全回到了当初。

“族长...”叫了暗天一声，在注视着暗天的下一刻，沈凌云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多嘴了。

他原本想问小佳是否能够复活。只是念头升起的须臾，便又沉寂在了心底最深处。

小佳燃烧的不仅仅是生命力，还有全部的修为，以及这么久以来维持她修为的全部能量。在献祭下，本身就不会有任何希望存留。

如果不是献祭，如果沈凌云那时是天灵境，可能还有机会找寻到那一丝生命光点。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小佳别无选择，沈凌云更无法做到其中的任何一点。

“凌云，你想问小佳能否回来，对吗？”沈凌云虽然摇头，但暗天依然看出了沈凌云的想法。他问出的话，直接惊的沈凌云身体抖了抖。

“族长，您真是目光如炬，晚辈莽撞了。”低了低头，沈凌云慢慢收敛了内心的惊讶。他没想到，暗天居然能如读心术一般的看穿他的内心所想。大陆至强之一，居然能强大到如此程度吗？

“虽然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但是凌云，这是不可能的。”温和的嗓音却如同冷水泼下，浇灭了沈凌云最后一点希望。

“小佳是献祭，燃烧所有的献祭。如果不是这样，即便是你也绝无可能直接冲破天灵境的桎梏而将修为稳固在下品中期。同时，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与吞噬之力的契合达到真正的圆满。”

“一般人燃烧生命之火，便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散。即便是天灵境，也极难找寻到那仅存的生命光点。而彻底的献祭，什么都不会留下。”

拍了拍沈凌云肩膀，暗天继续道：“小佳留给你的，便只有这一身吞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