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周奉天叫了一声,迎着父亲和王高峰他们的方向走了上去。
今天他忙着带阿玲她们进山,和八仙楼福临阁卖菜的事情就交给了自己的父亲处理。
“庆哥,今天进山收获,怎么样?”王高峰也是笑得很开心,原本周国福说找他帮忙,说周奉天如今卖菜都能日入上万。
他还真不信,但出于对老伙计的信任,他跟了去帮忙,结果这城里来的人当真了不得,真的就花了大价钱买菜。
而且从县城来的建筑队,也开始在田埂附近一板一眼地修建起宿舍楼来,想来不用多久,这栋小楼就能完工。
到时候,这靠近天池山的一片地儿就都是周奉天的产业了。
一切都好起来了。
“赚了点小钱。”周奉天笑着把钱交给了父亲。
“现在庆哥可是出息了啊,这进山一趟就赚了五千块,还带着咱们几个一起赚的,不得了啊!”沈根生也笑着抽起了烟斗。
不过,这几个男人忽然都怪异地看着周奉天,尤其是老父亲周国福神色之中,有了那么几分尴尬。
可赚钱的消息,众人一听,居然有这等好事,傍晚的村口,人本就多,一听这热闹,立马都围拢了过来。
沈根生就把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子都倒了出来,听得众人又是羡慕,又是眼馋。
“庆哥,以后有这好事第一个叫我啊!”有人不由得起哄道。
“就是,带谁不好,你带赵虎剩去,那不是给人小姐添堵吗?”不知道是谁,听说赵虎剩也去了,不由得说。
赵虎剩还在那儿数票子,一听这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说:“驴日的,秦二蛋,你是活得腻歪了是吧?躲在人堆里,当老子认不出你来是吧?告诉你一句,你丫就算是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
说着,他冲进人群,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了个一米七上下的汉子出来。
“说好动口不动手啊……”秦二蛋遇上赵虎剩那底气一下子去了半截。
赵虎剩拿着票子抽了抽秦二蛋的脸,说:“你小子还记得你这绰号是咋来的不?打小就喜欢放冷箭,玩阴的,小的时候,为这事儿,老子把你裤衩子扒了,让你当众丢人,怎么,现在长大了倒不怕丢人了啊。”
他作势要去扯秦二蛋的裤子,吓得秦二蛋连忙捂住裤裆,正好露出一个屁股,赵虎剩一脚踢在他屁股蛋上,骂道:“滚远点,别让老子再看到你,晦气。”
这时,王高峰笑着说:“庆哥可真有本事啊,不仅仅是这入山打猎,这种菜也是每天能赚个万把块啊!厉害着呢!”
顿时,周奉天种菜日入斗金的事儿,顿时也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口的热闹还吸引了不少人,周奉天也乐得给村民指点迷津,不过,他也从村民口中得知,赵全有最近又走了背字。
他前阵子才出院,先是自家的两条大黑背不知道给谁偷了,还没隔一天,有人一封举报信送到镇政府,上头立马派人来调查,现在整个场子那可都关停了。
听说,一天就损失万把块钱呢。
工厂没活儿干,邻村到这儿打工的青壮劳动力,也使唤不动,现在赵全有四处找关系,处处碰壁,狼狈得哪里还有一个村霸的样子?
这便是风水潜移默化对一个人的影响,周奉天心知肚明。
赵全有家本来运势就不算好,这些年,沾了的是全村人民的运势,龙眠村几次三番修路未果,就是因为气运被赵全有家损了。
这种情况,自古以来就时常出现,比如穷山村出了个大官,像是明朝时候的严嵩,其生于江西袁州府下头的一个小村,叫介桥村。
其父醉心于权术,只是自身能力不行,故早早改了家中祖坟之格局,名为“群山地伏、百福纳身”,这是一个损人利己,偷人风水成就自己的风水局。
故而严嵩出生之后,便是一个神童,之后更是官运亨通,并且有气运护体,当时大太监刘瑾的迫害了无数名臣,可偏偏严嵩说巧不巧,居然躲了过去!
这场明朝朝野大难之后,他更是任首辅之位,权倾朝野。
不过,这人用的手法极为邪门,最后被路过的游方道士破去,此时严嵩身居高位,祸国殃民,最终为嘉靖所处置,朽骨无人收,葬于乱葬岗之内。
当时严嵩所在的介桥村,屡历饥荒,十室九空,男盗女娼之绝,叹为观止。
若是龙眠村长此以往,恐怕,这样的情况很可能也会落在他们的头顶。
现在的赵全有一家遭受的正是气运翻转的反噬,他们向村民“拿了”多少,就得还回去多少!
王佳慧也从外头回来,她看到村口热闹,骑着自行车很快到了周奉天的面前。
她刚要问周奉天今天怎么样,忽然脸色一变,居然扭头就走!
周奉天赶忙上去拉她。